这世上为何有人那么不通人情世故,那么冷漠。
可后来她知道林景时是她未婚夫时,好像又有那么一点沾沾自喜,谁叫她第一眼便被沦陷在那副好看的皮相上了。
忆起这一段,她心里还是如吃了蜜糖般,甜滋滋的。
然而这几日,心情却不受控制的或阴或晴,宛如牵了根绳子,被人紧紧抓住,总稳不下来。
“你说我会不会是得病了啊?”朱巧娥双手捧着自己的腮帮子,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两转,像极一只惊恐的小兔子。
南枝噗嗤笑出声,便上手温柔地顺了顺她的毛,“什么病?相思病吗?”
知道南枝在取笑她,朱巧娥立刻张开大嘴,作势就要咬去,便躲了又躲,闹得车上不清净。
而笑声传到外面,薛永听到一点,只带着马往前面去些,不好打扰了两个女孩说话。
远山青翠,晴云微漾,每走几步,便有行人设祭棚于树下,罗列杯盘,拜祭告祖。
一边,林景时也已到了设宴的行宫,又是黄玉元前来相迎,忙的问候,才引入园中,有一湖春水,染成绿,隔香尘遥望朱栏玉阙,闻得细乐之声。
“少卿这边请。”黄玉元引领登舟,渐入冷色,前面一重青障迭起,暂避了喧闹,而停泊在一个竹榭码头。
林景时负手登高,其上一凉亭,竟能远瞻全貌,更是柳濛梨花雪,绮罗满路,锦绣荣华。
未多停留,又踩着石阶下行,便有一顶软轿等候。
“公公这是何意?”林景时疑惑。
黄玉元早已退至一旁,见十二名太监抬着一顶金顶凤辇,垂下纱幔,隐约能看见上面之人的打扮。
一片杏黄色的锦缎搭在外面,林景时匆忙跪地,高呼,“微臣林景时叩见太后娘娘万寿金安。”
“不必多礼,还是快请入轿,到另一个地方再叙话吧。”
只闻那帐子里面轻悠悠传来声音,尽管故作沉稳,可那调子里伪装不了的娇媚还是有一些。
林景时只能照做。
他挑开帘子,发现越发出了宫室,没想到这后面竟还有一重山峰在外,刚刚在亭中竟未看见,可见这造园之人心思巧妙。
走到一处石阶,纵观有百余来步,不可能再乘轿上去,如此停下,林景时先出来垂手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