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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救人(2 / 2)

因此好生嘱托了管厨房的小和尚,“劳烦小师父替我看一会,切不要让水进了这锅里才好。”

那小和尚点点头,“自然是好的,小僧一定拿出万分精神守着。”

于是朱巧娥便让南枝带着药先过去,又回过身,思考再三,才把嘴里的口水咽下去,吞吞吐吐地道:“不知寺上可有酒?”

她自知冒犯,在和尚庙里问有没有酒,一定是犯了大忌讳的,因而还没等小和尚们答话,她自己就先否定了,苦笑道:“怎么会有酒,瞧我问的什么话,我先走了。”

但被小和尚们叫住了,“女施主请留步,师父平日里也替人治病,所以是有酒的,不过是在师父房里存着。”

这一听,朱巧娥喜不自胜,连跑带跳地往无名法师房里去了。

走进去,有薛永压制着,那几个人没有再闹,朱巧娥偷偷问无名法师要了酒,将药混着酒送入口内,再问薛永道:“可有匕首?”

薛永不知何用,但还是从怀里掏出一把玄铁所铸的匕首。

朱巧娥立刻在火上反复烤了四五遍,又浇了酒,正欲下手,又忽然转头,“我接下来要替伤者把烂掉的腐肉切掉,否则新肉长不出来,你们若看不下去,最好去外面等着。”

无名法师念了一句佛号,小心问道:“这切除之法,女施主可有多少把握?”

“自然是九成九,只要没人闹我的话。”

眼前这姑娘不过十几,眉尖有一段风情,凝聚了春水之灵秀,有如蔓草般拥有强韧的生命力,澄澈的眼睛依稀放着光,说话干脆。

如此,无名法师只好带着众人先去外面等候,只留了南枝与一名小沙弥。

南枝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待了不过片刻就吐着出来,众人吓了一跳,各自揣着心脏不安定地徘徊踱步。

总算是割完了一只腿,朱巧娥在纱布上抹好药,请那个小沙弥替其绑好伤处,再自个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再动另一条腿。

适才切割下来许多烂肉,都用药覆上了,才敢叫外面的人进来。

朱巧娥一言不发。

其中的母亲马上扑倒在床前,哭得悲痛欲绝,怎么摇也不醒,便呜咽道:“怎么一点气都没了,不是你治坏了吗?早说便不要你治了,一个女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医术?”

一众亲戚听闻,立刻怒目斜视,并一窝蜂上来欲找朱巧娥算账。

薛永阻挡得了一时,眼看就要破了,无名法师在外劝了一句,“各位施主本是走投无路才送入贫僧的寺中,如若没有这位大夫,那贫僧也不能治,难不成诸位也是要怪贫僧了?”

这话听着像是对朱巧娥的维护。

突然从寺外跑来一人,也是一身破烂不堪,好像刚刚打了一架才来的,一见到朱巧娥立马喜笑颜开,“竟在这里碰见小妹了?”

听见有人叫自己小妹,朱巧娥才勉强喘过来一口气,直勾勾望了去,原来是那日长亭内一起避雨的李二牛,所以才抿出一丝笑,唤道:“二牛哥。”

众人听见他们是相熟的,率先拉走李二牛,忙问是什么情况。

李二牛立刻笑说:“只遇见过一次,就是那回我去城里买药治我身上的疹子,那药就是朱小妹给的,二婶婶不是也用过,她可是神医,有她在这里,堂弟便不怕了。”

那李家二婶婶是想起了那药,但还是抽抽噎噎道:“可如今你堂弟已被她给割肉割死了。”

“怎么会?”李二牛面色灰败。

只有朱巧娥觉得好笑,所以笑了几声,“谁说死了,既是割肉哪有不晕厥的,即便是从好人身上割一块也要伤几分神,更遑论重伤者,他晕了是好的,免得受痛。”

这时无名法师已走到床前替其诊脉,果然脉象逐渐稳了下来,一瞧就是有活路的,“令郎一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这些人还是更信无名法师些,听完此话,个个都垂下头,几番想与朱巧娥道歉或感激的都说不出口。

唯有李二牛听说保住了,立刻朝朱巧娥拜了拜,“多谢小妹救命之恩,于我们全家都有大恩的。”

然后才好顺着台阶下与她道歉,不过朱巧娥也没放在心上,只不过吩咐了几句,这几天不可擅动,等药膏制好了,再能好得快些。

无名知道是薛永带着朱巧娥来的,于是几人就往佛堂里去了。

“我是想将父亲的牌位安置在寺中,也好过冷冷清清在外头。”朱巧娥双手合十,耐心向无名求道。

“阿弥陀佛,施主面善心慈,有以德报怨之德,佛祖必会庇佑。”

无名秉正于佛前,替朱巧娥念了几遍经文佛号,才缓缓转过来,他身披袈裟,貌似看破红尘,可眉心那一道深陷的竖纹却始终为尘世所忧烦。

“如此说,法师是答应了。”薛永总算是替朱巧娥办好一件事,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朱巧娥当然也高兴,便跪下来再拜了一回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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