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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2 / 2)

朱巧娥拉开她的手,淡淡地勾起唇角,“并不妨事,如今要紧的是找到那两个人。”

说完,又自然而然地往林景时身上看去,只是目光只停留在他的一片衣袂,再不敢往上了。

林景时凝眸在她光滑额头上几根散落的碎发,不自觉搓了搓手指,正是指节上还缠着一根柔丝。

他小心翼翼地把发丝藏入袖中,才收回眼神,向邓无为问去,“你说发现了他们可能逃出的地方?”

不过邓无为正因为打量到他和朱巧娥脸上那怪异的神情,而在揣摩中,竟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似乎过了半刻钟,他的反射弧才听到林景时的问话,忙忙从袖中掏出几封信。

“少卿你看,这几封信都是与一位无名法师的来往,可见有足够的交情,或许正是找了此人的庇佑。”

林景时沉默了片刻,在思索,但最终还是得出结论,“不会的,既是得罪了权贵,怎可能寻一个僧人的庇佑。”

而朱巧娥也忽然开口,“对,我们便是住在无名法师的寺中,并未发现有周先生等人的影子,那么一点大的寺庙,是不可能藏住人的。”

“原来那没有名字的山寺,竟连住持也没有名字。”林景时沉吟道。

朱巧娥虽察觉到了林景时格外留意无名法师,但以为只是他本性使然,对天下间的任何事都抱有好奇的态度,这一点她一直是很欣赏的。

而听见林景时否定了他的猜测,邓无为问道:“那少卿觉得他们会躲到何处才是安全的?”

“我想知道那个庄子究竟是哪一家侯府的产业?”林景时先不顾这个问题,而向站在门外的李二牛发问。

李二牛垂手进来,回道:“是安宁侯府。”

“竟是他?”林景时勾起唇角,只有一丝浅笑,可比之前都显得轻松一些。

邓无为听见“安宁侯”三个字就高兴了,笑道:“这简单啊,那安宁侯不是之前还在少卿替他鉴宝了,可见是敬重少卿的,若是能直接把话讲清楚,也免了奔波劳顿。”

“你以为那安宁侯就是表面看着游手好闲的一副模样吗?”林景时的眸色越来越冷,“你若知道他是如何继承这侯爵之位的,便不会觉得他是个好心之人。”

竟然还有邓无为没听说过的事情,他以为就他这爱打听的功夫,整个京城都不该有他不知道的秘密才是。

哪里知道这件藏在林景时内心深处,如今都不能为世人所知的往事。

“这周先生绝不是寻常的教书先生,他能想到的,一定是万无一失的。”林景时不知为何,心里就是有这个念头。

能从当年那件事逃出来的人,一定不是简单的。

“还是去那祠部员外郎府中坐坐吧。”林景时道。

众人便都从周家出来,一起上了林府的马车,这还是头一次坐这么多人,偏众人又要让出位置给林景时和朱巧娥挨着。

时不时一个颠簸,都会令他们的肩膀摩擦在一起,就好像狗尾巴草逗弄猫狗时那样,在不经意间一次又一次地撩动着彼此心里刚刚生出来的微弱情愫。

到了府前,看门的小厮知道是大理寺前来问话,忙里忙慌地把门给打开,请林景时等人入内。

近日太后四十寿诞将至,人手要的多,所以礼部较平常更忙了些。

快要黄昏了,才见到石琛从外面匆匆赶来,忙说,“实在怠慢了少卿,竟等下官到这时候。”

立刻又叫人上了新的茶水点心,等他换下官服,再姗姗来迟。

好在林景时是耐得住性子的,见他出现,还是先做了礼,等石琛回了礼才坐下。

可打从石琛进门起,他的眼睛便落在林景时身上不动,发出感慨,“原来只听说过林少卿年少风华,没曾想这一眼见到,竟好像下官一个故人。”

说着便拿起袖子来拭眼角的泪花,何至于如此伤怀,等看到林景时的眼神也怔怔地发愣,他明显是认出来了,这人曾是父亲的旧部,难怪到了这般年纪,还只是个员外郎。

儿时,他也常唤一声石伯父,可如今他哽在喉咙也不可能轻易说出来,但却也令他更加确认那周廷卿与永定侯之间的关系。

他回过神,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如今我们在找一件案子的证人,不知石员外将他们藏在哪里了?”

石琛在路上听闻有大理寺找来,便估摸着是要问这件事,所以早已寻好了借口,“林少卿说笑,我哪里藏着什么证人?”

说完,略觉得口渴,所以顺手将一碗茶都喝光了。

李二牛忽然上去,抱住了石琛的膝盖,落下两行泪,苦苦哀求道:“求求大人,若没有那两个人,我们整个村子都要遭殃了。”

他的话说不清楚,听得石琛云里雾里。

朱巧娥见状,只好替李二牛解释道:“不知石员外可知道双山村,若你救了那两个学生,便一定知道,他们被人请去帮忙看契约,可当时明明白白说的是卖,可如今却换了一张纸,说是赠,只好叫他们出来说个究竟。”

“竟还有这样事?”原来石琛并不知道,只是周廷卿带他们来,说是避一避,所以收容了,大概连周廷卿都不知道这一回事吧。

“如今石员外是承认了吗?”林景时见缝插针,绝不给石琛一点喘息的机会,被林景时轻描淡写的言语就给压迫地无法呼吸。

“是,他们在我这里。”最终石琛还是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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