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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愫(1 / 2)

次日,天没亮,南枝就陪着朱巧娥起来,随便吃了两口,便送她去佛堂,无名法师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要立牌位需得血亲滴一滴指尖血,混在金漆内书写上去才有联系。”

朱巧娥方才看见面前墙上正放着一块黑漆木牌,还并没有写字上去,所以来到香案前,拿旁边的一枚针朝食指上刺破,淌下一粒豆子般大的血珠,滚入金漆中。

只见那血渐渐晕开,无名念了几句经文,立刻上笔蘸了少许,往牌上去写“慈父朱一行之位”。

再盘膝坐于蒲团之上,与几名沙弥共同诵经,朱巧娥则也是跪坐在其灵牌之前,将其心事传递给九泉之下的父亲。

“父亲,女儿如今要在京城立足,还望父亲宽恕,女儿无法完成父亲生前遗愿,唯有日日焚香祭拜,念女儿不忘父亲之心,若日后有所成就,衣锦还乡,必定替父亲另迁新坟,愿父亲九泉之下亦能安乐。”

她最终还是隐去了自己与林景时这段曲折,做完法事后,便是巳时三刻左右。

朱巧娥从佛堂出来,双腿已跪得麻木,不能走,只好在门外歇一口气,坐下来,将腿上的肉敲了敲。

然邓无为却等不及了,他早晨就来了,但听闻朱巧娥在佛堂替其父做法事,不好惊扰的,所以便把南枝扣下和他玩耍。

却不料,他弄来一只毛虫想要逗南枝一逗,谁知,南枝吓得半死,如今躺在床上不知人事,把他急得要命,因此看见朱巧娥,立刻上来抓住她,飞一样往净房里去了。

“快给南枝看看,我瞧她好像不太好。”邓无为焦头烂额,话也说不清楚,没想到反引得朱巧娥也紧张起来。

立刻推开门,原定在床上的南枝,只剩空空一床被褥,邓无为一怔,险些倒在地上。

朱巧娥恐怕邓无为唬她,所以大着胆子上去,摸了摸被窝,眼睛一亮,还是热的,可见没走多久。

她想回头告诉邓无为这个消息,可一个“蓬头鬼”却从柜子里冲出来,“哇”的一声,又是叫声,又是哭声,林子里的鸟都惊散开。

连李家也被惊动,跑过来帮忙。

他们没见过邓无为,以为他是闯入寺内的登徒子,对朱巧娥动了手脚,都冒起大火,个个摩拳擦掌,势要将其就地歼灭的声势气魄。

“哎呀,我本来是想吓一吓他的,怎么吓到姑娘了?”南枝将散下来的头发往后一梳,重新露出她那张净俏的脸蛋,才叫朱巧娥缓过神来,捶了她一下。

“姐姐也太淘气了。”朱巧娥含泪而笑。

“谁叫他先拿虫来吓我,想来他是戏弄女孩惯了的,可不能轻易饶了他。”南枝一边掩着嘴笑,一边把朱巧娥扶起来。

便听见旁边有人求饶,“快饶了我吧。”

看过去,居然是李家的人围着邓无为在打,朱巧娥快叫了住手,“这是大理寺丞!”

一听说此言,众人具被惊吓住了,忙得收回手来,只见邓无为被揍了个鼻青脸肿,笑得南枝直不起腰。

“无妨,这邓寺丞是位极宽厚的大人,必不会与我们一般见识的。”朱巧娥好不容易把众人哄了回去,再回来看邓无为的伤,不过擦些镇痛的药膏,。

可偏偏小沙弥来寻她,又有病人找上来,朱巧娥只好把药拿出来交给南枝,自己出去了。

“如今你毁了容,不怕那些的花魁娘子不理你吗?”南枝打开药盒,用手指沾了少许雪白的凝膏,靠近邓无为的脸,只使出棉花似的力气,轻轻抹了一层。

邓无为的心一下子慌了,一股热气从后背烧到耳根,被灼得滚烫,所以往后避了避。

但南枝依旧上来,冰凉的药膏从鼻梁上擦过,又闻到她袖中一缕清香,令他魂醉,所以拉住南枝的袖子,星眼朦胧,问:“这是什么香?”

不想他会出手,南枝心中不禁一动,更添了两片娇红,“快拿开你的手,我并不是那秦楼楚馆的乐姬,可容你随意动的。”

“是是是。”邓无为把手松开了,觉得脸上瘙痒,便想伸手去挠,可被南枝挡下了。

“如今脸上都是伤,可不能用手去。”便替他再抹了厚厚的一层,背过身去,“姑娘这药的效果极好,过会就不那么浮肿了。”

“是。”邓无为一瞬不瞬地盯着地面,喉结上下动了动,更觉得口干舌燥了,所以就顺手端起旁边的一盏茶,虽然凉了,可一口喝下去更能缓解他如今的窘迫。

南枝来不及阻止,嗫嚅数次,只说出一句,“还要喝吗?”

这一杯好像是不够的,邓无为点了点头,南枝便将茶壶拎来,替他续上新茶。

周而复始,邓无为足足喝了一壶茶,直到壶嘴上滴不出来一滴,他才将杯子归还到原地,抿了抿唇。

“怎么朱姑娘看个病这么久?”他有些等不住了。

南枝瞧着时辰该去厨房做饭了,所以站起来,“如今姑娘开诊的名气传出去了,必然是有许多人来要看病的。”

邓无为见她要走,忙问,“你要去哪儿?”

“要到正午了,自然是去厨房做饭。”南枝把那个空茶壶也拎了起来。

可邓无为却抢了过去,竟然腼腆地低下头,笑道:“我也去,如今这屋子没有人,我怕待着不好,要叫人说闲话,还是跟你去吧。”

南枝觉得他这样好没有意思,可又不得不答应,“来吧。”

邓无为自然是高兴的,宛如个跟屁虫一般就在南枝后面一步都不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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