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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2 / 2)

不知不觉就走到朱巧娥义诊的小屋外,门前已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都是周遭邻村前来看诊的病人。

忽然一个人伸出手来推开他,使他险些摔个跟斗,凌岳忙上前扶住,并朝那人骂道:“敢动我家主人,是活得不耐烦了。”

谁料那人不仅不怕还反呛回来,“谁叫他插队,要看病去后面排队去。”

说完指了指身后那曲折的队伍,末尾已经到了寺门外,林景时走过去,队尾站着一名小和尚维持秩序,看也不看他,只说道:“您运气好,上午只剩这最后一位了。”

再拿了一块木牌给他,上面写有“五十”二字。

“主人,你要排吗?”凌岳不能理解,就算他不排队,朱姑娘也会给他看诊的,何必费这个精神在这里站着。

可林景时不走,他自然只能跟随。

眼看着日头不断攀升,终于是要排到了。

“下一位。”朱巧娥刚刚诊完一个人的脉,写好方子给旁边的小和尚递去,趁着下一个人还没有坐下的功夫,她给自己揉了揉肩。

脸上疲惫尽显,可只要有人坐到她面前,她就会立刻焕发出新的精神,好像烧不尽的野花,春风一吹,又恢复了往日鲜活的天真烂漫。

“放心,你这只是因恶寒发热才导致头疼,我这里开一副方子,每次用温酒送服,盖被蒙汗,直到出汗,但若是还疼,你就再来找我。”

朱巧娥交代的无微不至,温柔体贴不比从前在林府时减弱半点。

直到那人离开,去往后面取药,她才终于能缓一缓,长舒一口气。

她看着手里的木牌,“四十九,终于还只剩最后一个了,下一位请进。”

朱巧娥不忙着抬头,而是先把上了脉,不过这再熟悉不过的脉象,令她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出来,脸色大变,“你来干什么?”

但她的手并没有从林景时的腕上挪开,昨日那个药喝下去果然好多了,脉象较之前平稳了不少,寒毒也有所减轻,看来她今日便要换一副方子。

正在朱巧娥沉思该如何选取用药时,林景时默默发出叹息,“你很累?”

“一上午看了五十个病人,能不累吗?”朱巧娥不过是本能反应。

“那便休息一下吧。”林景时握住她的手,他的力道轻柔,指尖虽有凉意,可却明显收敛了几分,剩下的都是不可控制的强势。

这不是朱巧娥第一次接触到他的掌心,可感触却比之前更清晰,她原本以为,林景时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该是比女人还细腻的。

但她想错了,按压在她手背上一条条粗糙的纹理,仿佛都在诉说着这个男人曾经受过的伤痕。

林景时,好像并非表面上看去的那样顺遂。

他的手顺着朱巧娥的指尖向上,抽出了她捏在手中的一支笔,轻轻搁置在笔架上。

这大概就是他说的休息。

朱巧娥的脸颊染上几片绯红,为了遮掩,她只好起身,站在门外借伸懒腰的借口,躲避林景时的视线。

“你说的对,我是该休息休息了。”

“好。”林景时的眼底掠过一片宠溺的笑意。

他多么希望这片宁静能维持的久一点,可还是被邓无为给打破了。

“该吃饭了。”邓无为和南枝一起来给朱巧娥送食盒,却发现林景时也在这里,“少卿,我们正在找你呢!”

说完,就从食盒的最上面一层拿出一碗药。

“还是热的,少卿快趁热喝了吧。”四双眼睛盯着,林景时还未喝下药,舌根就开始泛起阵阵苦味。

知道林景时心高气傲,不愿在人前显露他怕吃苦的弱点,朱巧娥帮忙打圆场,“好了,他在外面逗留太久,这药还是留到房里再喝吧。”

凌岳也明白朱巧娥的意思,借机就要送林景时回房,并把药也一并带走了。

朱巧娥本来打算也跟去,可忽然寺门外爬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危在旦夕,她只好离林景时远去,全身心扑到伤者面前,“快帮忙抬进里面去。”

“我要找住持。”这是这个人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白玉蟠螭佩?”林景时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瞥,可他眼光敏锐,绝不可能看错。

这绝非常人所能有,只有一些战功显赫的将领才能得如此赏识,可眼前这人年纪不大,家传的可能更大一些,那就只能是一些开国军功的有爵世家。

看他这样,定然是被人追杀逃亡到此,敢杀此等身份的人,那只能是在更高处的掌权者,皇帝?或者太后?

只是这一点推论已经证明了那位无名法师绝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林景时目光微动,对于越来越多的未知,他的内心兴奋不已。

“主人,这药你什么时候喝?”凌岳见他沉思了许久,原本不好打扰,可眼看着药就要凉了,朱巧娥特地吩咐过,一定不能要他喝凉的,才大着胆子开口。

林景时心里刚刚升起来的一点小火苗,就被这苦涩的药味压了下去,他咂咂嘴,还是下定决心咬牙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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