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镇北王府押运的人也到了城外,暂歇了一夜,次日就入了大理寺监狱。
等早朝过后,皇帝下令林景时入宫。
“林少卿想要查这个案子?”
御书房内,谢琮颇有些惊疑,“这案子已然是铁证如山,何须劳烦林少卿调查?”
林景时起身拱手,淡然道:“此案关乎镇北王府,若不谨慎,恐怕朝中百官会心生嫌隙。”
“正是因为好不容易拿到了镇北王府的错处,朕才绝不允许翻供啊。”谢琮眼露凶色。
皇帝的想法林景时必然是知道的,如今太后在朝中独大,其身后最有力的助力就是镇北王府,虽然如今的镇北王年纪尚小,无甚军功,可只要有镇北军所在一日,便有一分军权在太后手中。
若能打击到镇北王府,谢琮自收回一点权利,何乐而不为。
可林景时虽明白了这一层,但也觉得这件事出的蹊跷,所以没再与谢琮辩驳,只求悄悄将案子查出来。
出宫后,径直坐车到大理寺内暗牢去见了见那位崔副将,不知路上受了多少折磨,全身上下不见一块好肉。
林景时虽问了几句,一概答不出,只好转身上去。
对邓无为说:“请个大夫来,最好是一日内能叫他说话的。”
邓无为连退几步,“这样神的手法,恐怕除了宫里的御医也就只有朱姑娘了吧。”
好像是漫不经心地提到一句,“听说朱姑娘还有三日就要与那林望书成亲了。”
说完后,邓无为仔细观察了林景时的表情,可连眉毛都没有动两下,心顿时凉了半截,只好有气无力地应道:“可见是不能请朱姑娘了,只能去找几个老的来试试。”
林景时一声未吭,垂下眼眸,只不过提到“朱姑娘”三个字,他的思绪就开始凌乱。
知道凌岳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告诉苏方,今晚把无名法师带来,切记不要闹出动静。”他的目光拂过天空的一片浮云,平静说道。
而一边邓无为出去,在街上逛了两圈,没想到正好遇见出来卖东西的南枝,便凑了上去。
“你怎么有空?”南枝也好几日没见邓无为,最后一次听他说林景时在办一个很紧要的案子。
“正是没空呢,但缘分就是这么凑巧,竟然让我们遇上了。”邓无为最是一副油嘴滑舌的模样。
可想到朱巧娥成亲一事,他记着南枝,问道:“你如今也不算是朱姑娘身边的丫鬟,难道还要陪嫁过去吗?”
若是陪嫁去了,他与南枝的婚事更难上加难。
南枝没好气地说道:“我总不能放着姑娘孤身一人在林家吧。”
“那你难道忍心看我孤苦伶仃吗?我娘这几日都打算请媒人到你家去下聘了,可不知你家是什么情况,从未听你讲过。”邓无为就是一副狗皮膏药黏着南枝,问长问短。
只听到家里的事,南枝的脸色更愣冷了,但目光一转向邓无为,见他那张笑脸,就也生不起气来。
“你们家若是多多备着聘礼,只怕都要将你们上供成菩萨了。”南枝苦笑道。
“他们如今还不知道我是赎回来的,你们快别去找他们,我自当他们死了,从我娘死后,我再也没了亲人,若不是遇上姑娘这么好的人,我可是连活都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