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打算怎样?”又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但明月在沙渡面前从不忌惮。
“无论怎样,我绝对不会用蔚来的灵魂来祭剑!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是我的好朋友!他不是神坛上的祭品!”沙渡越说越愤慨,越说越决断。似乎,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犹豫不定的。
能决定这件事的人,只有沙渡;能做这件事的人,也只有沙渡。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他,不仅因为他是王,更因为他是唯一的纯种驱魔族人。
“陛下,我也相信,会有更有的解决办法。”
明月的话并不是安慰。她只不过是道出了心中的希望,而恰好是沙渡认为有可能成为现实的希望。
明月静静地退下了。
沙渡怀着沉重抑郁的心情,走入那间充满药味的房间。
木蔚来已经醒了,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白得青,胸前雪白的绷带仍渗着点点血迹。乌黑柔亮的长,散滑于枕边,如此柔顺无力,却丝丝扣人痛弦。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如水,柔如月光,但沉郁了更多的无奈与伤感。
两人目光对视,沉默了半倾。夜风都仿佛被凝固了。空间里,只剩下夙命相残却相知的两人。
“沙渡,你这是何苦……”良久,木蔚来苍白的嘴唇里终于吐出几个字。声音很小,却足以令沙渡刻骨铭心。
沙渡悲慨地说:“活着,总会有希望……如果死了,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木蔚来嘴角勾起一个凄欣的弧度,淡然道:“人总会死。但希望不会,因为希望可以延续……”
说了两句话,木蔚来倍感吃力。每喘息一下,就会抽动了伤口,锥心的痛,令他脸颊汗如雨下。
沙渡坐在木蔚来床边,用洁白的袖子,轻轻地给木蔚来擦汗,温柔道:“不要想那么多了,静心休养吧!等你伤好了,我们兄弟俩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