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判断出新上台这俩拳手比我强的?”
“看步伐啊……”杨棠道。
“步伐?”
“对啊。”杨棠略略解释道,“别的不说,现在台上那俩拳手每一步的宽度都在八十二厘米左右,而你嘛,在八十一至八十四厘米之间波动。”
巴斯闻言一凛,瞬间懂了杨棠在说什么:“可这也不能证明我就比他们差吧?”
“但至少能够证明你的身体控制能力不如他们。”杨棠淡然道,“有句俗话说得好,连自己体重都控制不了的人又怎么控制自己的命运呢?我想说的是,连自己步幅都控制不住的人,又怎能把握好出手时的轻重缓急呢?”
巴斯深感受教,但他死性不改,没说到三句话又扯回了原来的话题:“那今次的黑白双方到底谁强啊?”
台上俩拳手虽然没有针对台下众人的单独敌意,但杨棠的[野兽感知]仍察觉到俩拳手之间相互的敌意和战意,总的来说,还是白方拳手要强一点,不过他表面上却摇头道:“今次这两个拳手的实力相近,真不好说!”
巴斯有些失望,却猛地跺了跺脚道:“反正肯定有庄家在后面操纵,我这次还买黑方,不信赢不了!”说完,又跑去下注了。
与此同时,杨棠进这个地下场后就探查好的另两个出口之一的铁闸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鱼贯进来四个人。
为首的亚裔光头男穿着一整套阿迪达的运动衫,身高大约一七七,别看他身高不高、体型也不怎么魁梧,但予人的感觉就好像一只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尤其是他的眼神,如剃刀一般,把铁闸门内拴着的两条比特犬吓得狂叫不已,甚至还有点瑟缩的味道。
第二个进来的是一穿得很花哨的年轻人,同样是亚裔,只不过杨棠一眼就看出这家伙是印度阿三,而且是高种姓,不然眉眼神态不会那么嚣张。他进门时见两条比特犬吠得凶,当即不高兴道:“吵死了,让它们立刻闭嘴!”吩咐完,施施然往拳台方向踱去。
光头陪着花哨男往拳头方向走,只略微回头向跟在花哨男屁股后头进来的俩中亚籍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俩保安二话没说,抡起拳头就向两只比特犬攻了过去,可怜比特犬被拴住,灵活性减少大半,自然不会是两名专业保镖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拗断了脖子,死在当场。
让附近佣兵侧目的是,俩保镖干掉了比特犬后,身上两点抓伤都没有,更别提嘶咬伤了,这足以说明此二人的搏杀实力,恐怕就算两只比特犬没被拴着,照样会被两人格杀在场。
好在花哨男嚣张归嚣张,但到了拳台下,却没有赶哪个人离座,而是就在倒数第二排的空位上坐了下来,稍微扫视了台上的拳手两眼,立刻吩咐其中一个保镖去下注。
这个时候,已经下好注一路颠回杨棠身边的巴斯不无得意道:“这回我买了十注,黑方必胜,白方肯定输!”
杨棠很想说句“那可未必”,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他不想太过打击巴斯这活宝的士气,他还想多看几次现场耍宝呢!
“诶~~今次我可是下了血本,咱们凑近点儿看吧,这儿太远了!”巴斯想起一出是一出,说完这话,他当即挟紧杨棠的胳膊,半推半拽地把杨棠弄到了拳台下方的座椅外围。
巧的是,杨棠跟巴斯所站的围观之地离花哨男所坐之处不过两米之遥,护在花哨男左右侧后方的俩中亚保镖还同时瞟了杨棠二人一眼,有所警惕,却并没有赶开他们。
随着主持人宣布,第二场格斗总算开始了。
两个拳手都没有拳套,手上只是简单的缠了纱布,属于真正的赤手空拳。
黑方首先打破平衡,脚下骤然法力,依靠陡增的速度靠拢白方,然后快速出拳攻击。不过杨棠能看得出来,这一拳有些轻飘,只是试探。
同样的,白方疾闪,躲开了黑方的拳,趁隙也出拳试探,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你来我往六七招过后,俩拳手心里都各自有了底,白方开始出腿攻击对手下三路,黑方在避开白方腿攻的同时,开始利用自己高人一筹的力量与对手实打实的拳锋争胜,可惜打了大概三分钟,谁也讨不到便宜,双方体力都开始下降,突然白方一记抬脚不高的小蹬踹,正中黑方左膝下方的软组织,黑方吃痛之余,身形微微顿了半秒。
也就这么点时间、这丁点破绽被白方抓住了,他紧跟着一拳正搡在黑方脸部三角区内,黑方身体一僵,白方后手拳(一般是重拳)正中他的腹部,黑方马上又下意识捧腹,可这一低头,白方立马欺前小半步,抬腿就是一记膝撞,正中黑方面门。
场中听到很清晰的骨裂声,但白方攻击丝毫未停,又是连着几记重拳重脚打在黑方的头部、肋下、腰椎这些关键位置。
黑方根本没有叫投降的机会,不到十秒钟,就被白方打得连连咯血,喷洒在拳台上星星点点,十分惹眼。
终于,倒在拳台上的黑方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而白方看起来有些气喘,但却掩饰不住他脸上的喜悦,甚至还有心情向台下挥手致意,丝毫没有刚刚才打杀了一个大活人的觉悟。
台下观众有骂娘撕投注单的,也有向台上竖起大拇指的,还有些人自顾自的在说私话,根本没在乎台上刚死了人。
第二次押黑方的巴斯气得又把投注单撕碎扔了。
好死不死的,前面坐着的花哨男显然是买中了白方拳手,正高兴得手舞足蹈,看得巴斯眼睛都红了。舞了一会,有点累了,花哨男总算停了下来,双手合什,嘴里大声念叨着:“(佛祖保佑)!”
巴斯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用英语嚷道:“去牠妈的佛祖!”
这话一出,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花哨男、阿迪达光头,还有那俩中亚保镖齐齐回头,恶瞪向巴斯。
见此情形,杨棠捂着脸,都不知该怎么帮腔才好!
多少有点心虚的巴斯却鸭子死了嘴壳子硬,一句道歉也没有,反而满脸不屑道:“怎么?想打我?你们清楚在这里动粗的后果吗?”
这时花哨男脸上早没了嬉笑和玩世不恭,只剩下一脸怨怒,他双眼瞪得牛大死盯着巴斯,用腔调怪异的英文道:“在这世界上,我最讨厌两种人,一是低种姓的贱民,二就是渎佛者……看你的样子是拉美裔吧?如果按种姓制度来划分,你只能是最最低贱的达利特,连首陀罗都算不上,来呀,给我打死这个比狗还低贱的家伙!”
听完这番话,巴斯的脸绿了,原本就有点红的眼睛更红了,一副随时可能杀人的模样。
杨棠见状,知道今天这事恐怕不能善了,索性懒得开口劝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