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上官茗欣的话,杨棠有点想笑,却没敢当面笑场,他怕她翻身起来咬死他,于是只好板着脸道:“我是气你没经过允许就用我的词,你以为我写诗写词不费脑细胞啊?”
“那你的意思是说,经过允许,我就可以用你的诗词啰?”上官茗欣的思维明显跟杨棠不在一个脑回路上。
杨棠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力吐槽道:“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我想说的是,在这件事情上,你不问而取,很气人的好吧?”
“大不了下次人家提前跟你说一声就是了嘛!”上官茗欣嘟嘴道。
杨棠又翻了个白眼:“我跟你还没那么熟吧?”
“怎么就不熟了?你连人家屁股都打了。”
杨棠:“……”
“好了嘛,别生气了好不啦?”上官茗欣开始用吴侬软语的调子撒娇道,“大不了,以后再有类似情况人家都依你,你说往东就往东,你说抓鸡就抓鸡!”
杨棠:“……”
“叮咚!”
两人气氛正有点微僵的时候,上官茗欣的笔记本响起了站短提示音。
“咦?哪来的站短?”
上官茗欣点开已经最小化的浏览器窗口,结果发现她还留在《赏花诗词大赛》页面忘记退出了,而她的登录名旁边就有个“站短1”的小标记,点开一看,“啊哦”,她立马用手捂住了张大得可以吞鸡蛋的小嘴。
“怎么了?”杨棠问。
“没、没什么,就、就是你的《咏梅》已经通过第一轮了。”上官茗欣一脸歉意地看着杨棠,话也说得结结巴巴,“现在你、你有什么打算?你、你怎么办呀?”
见上官茗欣还知道担心自己,杨棠心头那口气总算顺了些,抬手拿过上官茗欣的笔记本来确认了一下站短的内容,奇道:“不说三天嘛,不是说电联么?怎么这么快就通过了?会不会是什么网路诈骗呀?”
杨棠这么一说,上官茗欣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心里开始打鼓,不过很快镇定道:“实在不行,我拨他们官网上的电话号码试试!”说干就干,没等杨棠拿定注意,她就掏出手机照着号码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就通了,询问一番后,上官茗欣开始切入正题,询问她上传的词为什么短时间内就过审了。官方的回答是:“那是秦总编力荐的一首词。”而事实就这么巧,那天因为秦总编在等一个非常重要的越洋电话,所以留守,最后一个下班,当他路过办公室大房时,看见有个下属的电脑没有关,于是就进去帮下属关机,结果碰巧看见了上官茗欣的词,阅过之后赞叹不已,当即就发了站短过来,生怕上官茗欣跑了似的。
“总编欣赏《咏梅》是吧?”杨棠略一思忖,十指便开始在键盘上轻灵跳动,“学姐,之前那首词算便宜你,这首我先在传发局官网上认证了再说,哼哼!”
上官茗欣闻言凑了过来,想看看杨棠第二首会写个什么名堂,孰料,他居然在传发局官网上属于易梦的录入框里写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词到这儿,直接点了。
“又一首《卜算子.咏梅》?!”上官茗欣的眸子鼓得跟金鱼似的,她其实惊讶的并不是又一首相同词牌相同名称的词,而是这首词一点也不比之前她盗用的那首稍差。
“怎么样?能过第一round(轮)吧?”杨棠见上官茗欣惊讶得不行,他这文抄公多少有些小得意。
“过是能过,但是……”
“但是什么啊?”杨棠有点不耐烦地做问罪。
“但是你若通过了第一轮,这词的版权不就自动转移给大赛组委会了么?那还认证干嘛?”言语间,上官茗欣的眸子嘴角都蕴着笑意。
杨棠呆了呆,一拍脑袋道:“对哦,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说着,他点开《赏花诗词大赛》的官网页面,直接注册报名,学着上官茗欣的方式,把易梦的昵称给拖了过来。
注册成功后,杨棠迟疑了几秒后,便在录入文本框里写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然后提交。
上官茗欣凑近扫了一遍,有点扫兴道:“怎么又是咏梅的啊?人家是赏花大赛,你这全赏梅了!”
杨棠恶瞪她道:“怎么?不可以吗?只要能过得了第一轮就好。”顿了顿又道:“况且有你这三只手在,就是能写其它花,我也不敢写呀!比如‘我花开后百花杀’,这句七言怎么样?”
上官茗欣细眉挑了挑,瘪嘴道:“太肃杀了吧?”
杨棠又翻起了白眼:“是霸气好不好……”
两人又开始赌气,好在这时候,机舱内的广播响了起来,说班机已经到了雾都上空,很快就会降落,请乘客们关闭电子设备,系好安全带,反正就是叨叨起飞时的老一套。
不多时,班机平稳降落在江北机场的停机坪上,缓滑了一段后终于停了下来。
又是一阵轻淡的欢呼,空姐打开舱门开始放乘客下舷梯。
杨棠和上官茗欣既没有托运也没有太多随身行李,所以并不急于下机,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俩才尾随着下了飞机,只是走到出站通道门口时,两人竟撞见了早就已经下机的川男跟他的女伴。
“崽儿,你和你马子在头等舱里闹了一路,现在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跟她(上官茗欣)向我跟我堂客(老婆)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了,不然你那句话老子还给你,找人打得尼玛都不认识你!”
听到川男如此说话,本来已没想跟他计较的杨棠停下了脚步,凝视了川男一秒来钟,冷哂道:“这里可是机场,你不怕警察过来把你找的人当恐怖分子啊?”说罢,拽上上官茗欣的柔荑便走。
川男还想叫嚣,却被女伴扯了一下胳膊,终于悻悻地闭了嘴。可实际上,认真留意过杨棠看的眼神后,川男直到此时还心有余悸,那牠妈的眼神实在太恐怖了,比两年前作为目击证人刑警队让他去辨认连环杀人犯那眼神还要血腥还要疯狂,他丝毫不怀疑换个空旷无人的地方,只他跟杨棠两个人在,杨棠绝对会将他撕成碎片,没有别种可能。
只是,前不久才在川南继承了他亲大哥势力的川男怎么甘心就此善罢甘休被杨棠一个眼神唬住,他当即拿出手机拨打起来。
另一边。
“看那人不像善茬,不会有事吧?”上官茗欣毫不在意杨棠牵她手,但对刚才的事有点耿耿于怀。
“能有什么事?这里可是雾都!”撇开自身战力不论,杨棠仍有信心给外地佬一个深刻教训。
“万一他……”
“放心吧,我们是回雾大,雾大可是有武装部的,那偪总不能带着一群氓流冲进雾大吧?那是找死!”杨棠稍微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