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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 南郑郡守(2 / 2)

“十万金?!”习昌一句话让林弈微微有些惊诧。照常理,一个郡守一年俸禄也不过数百金,这习昌张口就是十万金,如何不叫别人惊诧。“直贼娘,你这老小子定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说,到底家产多少!再不实话实说,当即叫你人头落地!”林弈醒神过来,猛地一拍桌案怒喝一句道。

便听得堂下扑通一声,肥硕的习昌竟是双脚一软跪倒在青砖地面上,连连磕头哀求道:“将军饶命啊,饶命啊!小的说,小的说!”

“到底多少!”林弈冷哼一声,面色阴冷地问道。

“四…四十余万金,这真的,真的是小的全部家资了,将军饶命啊!”习昌竟是被吓得鼻涕横流,带着哭音说道:“这些都是小的早年经商所获,并非小的搜刮民脂民膏而得的。请将军明察,巴蜀之地一片蛮荒,民众多是穷困,如何能有那么多钱给小的搜刮啊?”

听得习昌哭述,林弈歪着头想了想,觉得这个胖子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随意摆出一副不再多做追究的样子,懒懒道:“起来吧,如果你真不是一个贪官,那本将军明察之后,自然不会杀人。若是不然,恐怕多少钱都赎不回你的项上人头!”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多谢!”习昌感激涕零地又是连连抢地叩,白皙的额头竟也被磕出淤青血痕来。而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两股颤地坐回矮凳之上。

“钱财嘛,其实都是身外之物,郡守大人何必看得那么重,还是身家性命要紧,对不?”林弈装出一副颇为感慨之状,引得身后郑浩都忍俊不禁,几句恐吓就让这胖子交出了全部家产,着实有些意外。

“然而,恐怕单靠这些钱财,还不足以换回郡守大人的项上人头!”林弈忽地话锋一转,坐直身子正色冷声说道:“习郡守也是明白之人,本将军就不与你多说废话。我要你即刻说出,有关南郑、郇阳等巴蜀各地粮草储备、财货数量、汉军兵力、百姓人口等等各方面情报,当然还要包括你所知道的关中陇西两地的军情、民情。希望习郡守能够识时务,把你所知道的所有情报和盘托出。如果让本将军满意的话,那非但能放你与家人团聚,兴许还能给你点路费盘缠让你回老家养老去。如若胆敢像适才那样,有所欺瞒,本将军立马叫你血溅三尺!”说罢,林弈顺势铿然一声拔出自己腰间长剑,猛地拍在桌案之上,吓得习昌一哆嗦,双腿一软又跪倒在地。

其实所谓要习昌交出家产云云,都不是林弈的主要目的。林弈最终想要的是,关于巴蜀各地储备的粮仓兵器以及汉军兵力布置等重要军情,当然如果习昌能够知道点关中陇西的有用情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小的说,小的说……”习昌被林弈如此三番两次地惊吓,早已是胆战心惊,便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所知道的各方面情报,悉数说给林弈听。

原来巴蜀两郡专门储存粮草兵器的官府仓廪,除了南郑官仓外,便是郇阳城里的官仓。两处官仓本有上百万斛军粮,奈何刘邦率汉军主力大举东出,两处仓廪粮食被带走了十之**,余下的也只有寥寥可数之数。至于兵器,官仓里头的刀矛斧剑倒是多不胜数,然而眼下秦军缺的不是兵器,而是粮草。

十万北伐军团的粮草补给,要单靠从南海三郡千里迢迢地运粮北上,一方面大大消耗人力物力财力,另一方面路途太长运输时日过久,但有军情便容易出意外。如此一来,自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林弈原本想攻下南郑、郇阳两城之后,依靠这两地储存的汉军军粮,再行谋划夺取关中陇西两地。

“剩余的这些粮草,可供维持十万大军多少时日?”林弈皱眉沉声查问一句。

“两地仓廪加起来,大约能维持半月上下。”习昌一面用自己肥厚的手掌擦拭着额头冷汗,一面战战兢兢地回道。

林弈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问了些其他方面的事情。巴蜀两地除了北部驻扎在南郑、郇阳的汉军外,的确再没有其他地方有汉军驻扎。而若不是陇西将军周緤临时奉命带着两千骑兵和一千步兵南下调粮,南郑城也的确只有三千老弱病残的弱旅。习昌所知道的其余军情与秦军先锋营斥候所刺探得来的军情,基本上相差无几。

见再也问不出其他有价值的情报,林弈不免觉得有些兴趣索然,起身在厅中来回踱了几步。不经意间瞥见习昌那张圆圆白皙的肥脸竟是涕泪横流、脏污不堪,林弈心下觉得老笑,原本紧绷着的脸也缓了些。走到习昌跟前,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习郡守还算识时务,本将军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放心,本将军不会要你的这颗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的脑袋,不过为了保密起见,一时间本将军也不能先放你回老家。这样吧,你还是先且在南郑城内找个地方住下,待时机成熟,本将军自会放你归乡!”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啊!”习昌闻言竟是感激涕零,猛地又扑倒在地上连连叩谢道:“多谢将军大恩,若将军有任何需要,小的愿做牛做马以报将军!”

“嘿嘿,那就先把你的所有家产充军了再说!”林弈冷冷一笑,带着玩味说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回去把家中所有金银珠宝财货地契等,一应值钱物事献给将军!”没想到习昌却是忙不迭声地答应道。

看着这个刘邦手下的一郡之守如此卑躬屈漆的模样,林弈心下愈地不屑,走到郑浩身旁,低声吩咐一句道:“派队人马去把他藏起来的财货全数没收,另外找处地方,先行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将令,任何人不得与他接触!”

“明白!”郑浩挺身一拱手,随即喊来厅外等候的甲士,把已经被吓得有些虚脱、兀自软倒在地呼呼喘气的习昌,提溜了出去。

这时另一名幕府参谋匆匆进了正厅,对林弈拱手禀报道:“上将军,敌军大将周緤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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