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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她哭哭啼啼,把错处一概抛到旁人身上,陆慎只会觉得厌烦,偏她这样一番辩解,面做温顺,语气却不卑不亢,反而叫陆慎听了进去。

他晌午在城外,见她在十里亭,因为不戴帷帽,叫麾下瞧见姿容,惹得轻浮之言,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月官司。他当下便想起祖父的判语:吴女多情,不安于室。

本以为是她不守规矩,擅自外出,听得她这样一番陈辩,陆慎忽然想起来,昨夜虞嬷嬷的确是同自己回禀了此事的,他当时瞧着一卷羊皮纸的行军图出神儿,淡淡嗯了一声:“这些小事,嬷嬷做主就是,不必事事回禀。”

陆慎顿了顿,道:“这里是雍地,不是江州!”

林容亦不做争辩,屈膝称是:“妾身明白,君侯教诲一定谨记在心。”

一拳打在棉花上,反显得他是个故意刁难的恶人一般,陆慎意兴阑珊,晃悠悠站起来,心里腹诽:好一个小女子!

…………

宣州驿馆

司马云中被陆慎强留宴饮,回到驿馆时,已经是将近鸡鸣时分。他沐浴更衣之后,这才来到下房,候在门外求见:“大公子!”

里面咳嗽了一声,唤:“司马公请进!”

司马云中推门进去,见桌上一灯如豆,一位葛布麻衣的男子披发坐在榻上,笑:“司马公来得正好,陪我弈完此局。”

司马云中称是,与男子对坐,忍不住劝:“大公子乔装来宣州,实在太过冒险河间王只得大公子一子,倘有万一,置许都文武百官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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