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夏原吉做了这么多年的户部尚书,从未这样富裕过。
“怎会有这样多?”夏原吉真真是给吓了一跳,一时之间,竟是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朱棣道:“你问朕,朕还要问你这户部尚书,你这户部尚书尚不能了解实情,却来问朕?”
夏原吉:“……”
朱棣道:“话说回来,今岁也超出太多了,这数目,真是无法想象……来人……来人……赶紧召张安世来觐见。”
“是。”
那通政司的宦官听罢,叩首,忙不迭地告退而去。
朱棣这才看着众臣,道:“这一下子,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张安世……哈,这家伙,他是变戏法的不成?金卿家,你这戏法可远不如张卿。”
金忠:“……”
金忠被干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硬着头皮站出来道:“陛下,臣不是变戏法的,臣从前确实知晓一些小术,可此道乃玄学……”
“好啦,好啦,朕知道了。”朱棣摆摆手,接着道:“朕没有瞧轻的意思,朕只是做一个比方。”
朱棣一面说,一面又道:“事有反常即为妖啊,朕……朕真的没有料到……诸卿……你们平日里不都是为一点钱粮而每日哀嚎吗?来,都来说一说,这右都督府,为何能有今日?”
其实大家都说不上来。
朱棣的目光则是看向了夏原吉。
夏原吉只好苦笑道:“陛下,这是新政的结果。”
朱棣却又问:“那么为何新政就会有此结果呢?”
“这……”夏原吉张了半天的嘴,却像是没话可说。
朱棣便瞪他一眼,带着些许恼怒道:“好好的学,不要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沙子里,如若不然,朕要户部有何用?”
一个多时辰过去,却是久久还不见张安世的人影。
就在君臣们不耐烦的时候,便又见那宦官快步进来,道:“禀陛下,已是去请了张都督,张都督正在赶来,只是……只是……”
这宦官一脸的迟疑,似乎很是纠结要不要说样子。
朱棣没耐心地道:“只是什么?”
看陛下像是不高兴了,这宦官这才忙道:“奴婢传陛下口谕的时候,张都督正在责罚上下的官吏,还有……让奴婢先将这些奏疏带了来,张都督说……若是奏疏不到,他羞于见陛下。”
朱棣挑了挑眉道:“奏疏?这么多奏疏?”
朱棣看着这宦官,手上的确抱着一摞摞的奏疏,不禁好奇起来,便道:“这家伙……竟还懂得上万言书了吗?看来近来挣钱的本事长进了不少,书也读了不少。”
朱棣捋起长袖,接着道:“取来朕看看。”
一份份奏疏,堆积如山一般,便放在了朱棣的案头上。
朱棣随意地取了其中一份,只细细一看,脸骤然之间,便拉了下来。
“请罪?”朱棣突然厉声大喝:“他们这是请的什么罪?”
此言一出,许多人都一头雾水。
不过心细的杨荣,似乎一下子猜测到了什么,他眼眸眯着,心里暗暗摇头。
果然啊……要开始算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