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太奇怪了!”永和公主叫道,“我见过张胡写的,都不及,你如何练出来的?你,你这样年轻!”
江素梅已嫁做人妇,写什么字对她来说并不重要了,刚才一时兴起,展露她在这方面的真正才华,此刻笑了笑道:“也是练了许久了,只平日里还写楷书。”
永和公主皱着眉头,片刻之后无奈道:“好罢,我承认你写的很好,这字就送与我,行不行?”
江素梅微微一怔。
这永和公主的性子原来也是爽直,便道:“公主喜欢便拿去罢,也是妾身的荣幸。”
永和公主喜滋滋的收了。
刘氏旁观全程,此刻再看江素梅的时候,更是多了一份了悟,能写出如此狂草的人,她的内心必是不同凡人的,难怪余文殊会娶她,她褪下手上一串珊瑚石所打磨的手镯赐予了江素梅。
江素梅忙跪下谢恩。
武氏看得无比恼火,暗想她当真是踩了狗屎运了,这都能博得皇后娘娘亲睐,就是江念梅的,也不过是事先准备的随礼,这手镯,可是皇后娘娘平常戴的啊!
不行,她也得让江梦梅出一出风头。
“皇后娘娘……”谁知她刚张口,老太太一个眼刀飞过来,李氏赶紧伸手去捂住了武氏的嘴巴,便只剩下“呜呜”的声音。
老太太惶恐道:“儿媳妇不懂事,请皇后娘娘勿怪。”
刘氏自不在意,起驾前往刘家。
武氏憋红了脸,差点咬李氏一口。
“你作死,想害死咱们一家?”老太太稍后破口大骂武氏,“皇后娘娘面前,也是你胡乱开口的?以后你休想跟着出来!”
老太太刚才心口一阵乱跳,差点吓死,她对武氏这个儿媳妇已经没有丝毫的耐心了。
武氏解释:“梦姐儿要是得皇后娘娘喜欢,以后可不是什么都顺利呢?咱们梦姐儿写字也不差啊,就是弹琴……”
老太太一个耳光就甩了上去:“没个自知之明的,尽会闯祸,就是如念梅这等,也不敢毛遂自荐,梦姐儿算什么?你还不给我闭嘴!”
武氏又羞又愤,跺一跺脚跑了。
“再去任何地方,都别给我叫她!”老太太下令。
李氏应了声。
回去的路上,江素梅把手镯给余文殊看,得意道:“看,皇后娘娘赏的,这珊瑚石颜色好漂亮!”
是十分艳丽的赤红色,戴在她皓腕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余文殊看一看,笑道:“你该得的,据说是写了一副狂草?”
他们在外面也听说了,同一个府里,又是这等好事,自然就传出来了,当时余老爷子还很奇怪的问余文殊,江素梅什么时候会写狂草了。
江素梅点点头:“其实我早前便已练习狂草的,只怕祖父不喜欢,故而只在他面前写楷书。”
语气里颇为无奈。
“以后你尽管这般写,我很喜欢。”他握住她的手,手指轻轻摩挲,“其实我很早前就看过了,在来青轩。”
江素梅愣住。
“那时你写了一副《新阳有月贴》,里面一句,‘世上事,对错亦可并立,时不需急于决断,当以心视之,方可明’,很好。”他微微一笑,“还有署名一游居士,也很好。”
听他娓娓道来,江素梅心中震惊,她从不知余文殊竟然在那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她,而且,他还从来不曾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