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大声道:“季习三绝不会这么说的,儿臣也不曾透漏出这等意思,还请父皇明察!”
皇帝观他神色,却是坦然无比,不似那些做了坏事心绪的,但他自生病之后,才心绪烦躁,安静不下来,很快就又大怒道:“不是你,季习三敢这么说?他有几个脑袋?不怕株连九族?”
正说着,赵桂在外面道:“禀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皇帝皱眉:“请她先回去。”
可刘氏已经到了,在门口跪下道:“妾身已知此事,还请皇上三思,妾身敢拿人头保证,仲裕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皇上,太子孝敬恭顺,宽厚仁慈,满朝皆知,皇上又如何不知?”
皇帝愣住了,看向刘氏:“你可知他做错了什么?”
“妾身只知,定是有人污蔑!”
“他可要杀你跟武儿呢,还要杀了朕!”皇帝啪的拍向桌子,喘着气道,“朕还能容他不成?如此逆子,委实是罪无可恕!”
刘氏心里一惊,敬王这么歹毒,竟然给太子扣上这个罪名!
她不顾礼仪,站起来道:“皇上,您今日可真让妾身寒心啊!”
她语气冷冰冰的,带着不屑,也带着无比的失望。
皇帝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皇上让妾身寒心!”刘氏跨过门槛走进来,面如寒霜般的道,“皇上只凭一封信就断定自己的儿子有罪,还是谋逆大罪,日后定然也可以凭一封信杀了妾身,乃至武儿了!妾身岂能不寒心?妾身心中英明公正的皇上已经变了,若皇上执意要问罪,不若把妾身也一同问罪,省得日后受苦,武儿也是,他不若仲裕到底孝敬皇上十几年了,以后不说一封信,只是一句话,只怕都能抹杀所有的亲情,又何苦来哉!”
皇帝身子一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氏,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可又好像那么熟悉。
在宫里,只有刘氏敢质疑他的举动,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仍是那个他当初一见倾心的女人!
但他总归是一国之君,被刘氏如此责备,自然是拉不下脸面,大怒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妾身自然知道。”刘氏先以棒喝之词打动皇帝,这会儿又以退为进,再次跪下来磕头道,“妾身只是悲愤难当,故而才口出狂言,可皇上您想想这十几年,您与仲裕是如何相处的,他可会如此待您?他是您亲生儿子啊,就是妾身也比不上他与您这般亲近的!妾身都不信此事,太子会对妾身跟武儿有恶意,皇上为何会信呢?”
皇帝听她这一番话,也当真是糊涂了。
要说这封信谁容易相信,那自然是刘氏,毕竟她与太子没有血缘关系,太子要害她跟朱仲武的可信度比较高,可刘氏竟然完全不信,还帮太子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