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额尔金刚刚回到香港,就听说了另一个消息,广州自不用说,连新安城都被清军收复了,朱敬伦收复新安的时候,额尔金还在南下的船上,他知道新安被西马糜各厘等人攻下的消息其实也就是南下之前,本来还打算将这座县城取代广州当作清政府支付赔款的抵押呢。
现在手里没有广州不说,连新安也丢失了,这就让额尔金有些头疼了,更头疼的是,格兰特、西马糜各厘和港督包令三人之间争执不下,包令希望尽快恢复和平,恢复贸易,两个将军则希望额尔金从印度请求一批援军,他们继续作战,不但要打下新安,还要打下广州。
这些犯人的问题还没法解决,因此这批军政要员,此时就有些无暇顾及市面上的汇票波动了。
而此时,方山借由伍家放出去的消息,已经对市场造成了冲击,那些一直在跟伍家掌柜的做汇票生意的洋行顿时明白为什么前段时间伍家没命的变卖汇票,但是他们可不相信东印度公司真的被英国政府解散了,所以还有所观望,但已经开始悄然出手了。
卷入这场风波的不止那些大洋行,还有数量更加庞大的中国商人,这些人对东印度公司更加不了解,他们中的很多之前都没有接触过汇票这东西,根本就是因为这一次的倒卖,他们才挤入这桩生意,结果很多人手里都压了不少从渠道收上来的汇票,他们对东印度公司的信用可没有那些英国商人,葡萄牙商人和法国商人迷信,因此他们第一个开始出货。
汇票先是流入了东印度公司的代办处,很多人要求贴现兑付,东印度公司此时自己都还没收到自己被解散的消息,更没有理由拒绝贴现,所以不断的有白银按照票面价值被兑付出去,可他们哪里撑得住这种海量的白银贴现,要知道此时很多原本没有涉足汇票交易的正经商人手里的汇票也为了安全起见要求贴现,这种恐慌性的挤兑让东印度公司的银库很快就空了。
只能打起停止兑付的牌子,告诉自己的客户,他们将很快从印度调转一批现银过来,最多一个半月,他们就能为客户贴现。
东印度公司的行为更加引起了恐慌,市场自的贴现率已经下跌到了八成不到,但是距离朱敬伦定下的七成还有距离,所以他们暂时还没办法大规模收购,一切就要看东印度公司这个大庄家能不能从印度尽快调拨一批现银过来了,无形中朱敬伦现在其实是在跟东印度公司对赌。
但是很不幸,东印度公司的银船还没有过来,伦敦的消息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