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吏没好气道,指着一旁牌坊立柱上的告示说道。
书吏是军中的后勤兵,他是读书人,本是恩平县籍的人,家里一直盼着他靠秀才呢,结果土客械斗让他家破人亡不说,也活活把一个读书人逼成了一个拿刀子杀人的练勇,可是厮杀了一场,最后还是被人占了家园,躲进了五坑深山中苟延残喘。
要不是朱敬伦招兵,也许他已经饿死了。
他对朝廷没有好感,整个客家人对朝廷的认同都不深,除了只知道要给朝廷交税,从来不知道朝廷能帮他们做什么,反倒是朱敬伦给他们法军饷,那就给朱敬伦杀人卖命,没什么话说,就像他们给洪秀全卖命一样,不过为了口饭吃罢了。
更何况朱敬伦对他们这些读书人额外的关照,如果不能当上军官,那也会给安排一个文职工作,不至于像一个大头兵一样。
为此,书生许旷心中对朱敬伦还有一些感激之情,如果朱敬伦将来能帮他们把失去的土地夺回来,那就更好了,这个想法,也是现在很多客家人的想法,他们觉得跟着朱敬伦,就等于跟着官府了,当然是造反后的官府,有官府帮忙,他们自然要向土人讨一个公道了。
“怎么不去看?”
许旷见到眼前的旗人没有动脚。
他对朝廷没有好感,对旗人就更不可能有好感了。
“不识字?”
他以为对方不识字。
旗人道:“怎么只有二两银子一个月,我听说你们的军饷都是五两。”
许旷眼睛一瞪:“一个兵就二两,当不当?不当一边儿去!”
旗人咬了咬牙:“当!”
他既然出来了,心里早就想好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一个月二两也不错了,他已经打听过了朱敬伦的兵从来不扣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