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还是不理解:“可是中国是一个上下一致的完整国家,而不是神圣罗马帝国那样的松散邦联啊。”
朱敬伦摆手:“目前还是这样。我们的皇帝依然对各省拥有统治的权力。但是在广东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这种变化你们可能不理解。但是我用你们理解的方式告诉你们,那就是至少在外交领域,我们今后独立了。”
这是主权范畴的问题,外交权也属于主权的一部分,最重要的一部分。
在西方人看来,取得外交权的独立,已经意味着一个地区的独立,和一个国家的建立。
他们根本不理解中国王朝并不是最在乎这种外交权利,当然地方政府独自对外交流,也是犯忌讳的,那叫做私结外邦,但却不是西方政治意义上的外交,在中国是带着政治意义,因为这往往意味着叛乱,可如果朱敬伦只在外交上自行其是,不打出公开造反的旗帜,清王朝除非有能力镇压,否则他们是不会干涉的,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
朱敬伦看他们茫然继续解释:“好吧,你们可以这么理解,你们今后跟清王朝签订的条约,需要我们的认可,才可以在广东地区执行。因为我们将执行自己独立的外交政策,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瓦伦堡和克里斯蒂安对视一眼,懂了,或者说不需要去懂,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结果就是广东可以自主的跟外界进行外交了,也就是说,朱敬伦愿意的话,可以单独跟他们签订外贸条约。
这让俩人有些惊叹,他们更愿意跟朱敬伦交往,因为情况已经很明了了,这是一个非常乐意跟西方沟通的中国官员,而现在他取得了广东的地方政权。
本来其实并没有政治方面外交活动的俩人,心中开始盘算,是不是在这次纯粹的商业外交活动中,加上一点政治味道呢?
没错,他们来广东,并不是跟广东政府进行政治外交谈判的,那是他们去北京的目的,他们来广东,是为了纯粹的商业利益,丹麦有些羡慕瑞典跟广东的合作,通过帮助朱敬伦建立兵工厂,这两年瑞典人卖了十万吨铁矿给朱敬伦。
而瑞典人来此,则是希望进行更深入的合作,他们听说朱敬伦正在自己仿制轮船,他们觉得这方面,他们也可以帮得上忙,如果朱敬伦愿意购买他们的钢铁的话,他们不介意出技术,帮朱敬伦在修建一个造船厂,当然朱敬伦得出这笔钱,承建一座大型造船厂本身,也是一笔大生意。
可既然广东力求自主的话,那么是不是可以提一提商务条约呢,跟广东地方签订一个优厚的商业条约,哪怕就是一个地方政府,他们所控制的国土和人口,也远一个欧洲国家,也是一个庞大的市场。
于是瓦伦堡第一个提出了要求:“如果我们可以帮您进行造船方面的支持,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在钢铁出口方面,给我国一个优惠的税率呢?”
朱敬伦指了指面前的厚厚的谈判内容:“你们提交的谈判条款中,没有这方面的内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