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在这场战争中,始终保持了中立态势,没有向双方提供任何帮助,别说武器了,连一粒米都没有卖给双方,粮食全都送到了北方,去赈济灾民去了。
但灾民的日子依然不那么好过,因为进入6月之后,山西的灾荒变得空前严重,遍地都爆了严重的灾情。
传教士李提摩太在7月份进入了山西,他在东北待了一个多月,看到哪里的情况相对较好,于是就从秦皇岛,乘坐大明的火车进入了山西境内。
李提摩太一路上看到很多饿的看不到生机的百姓,成群结队的前行,有些人走着走着就跌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看到有的母亲背着孩子,而孩子早就死去,母亲其实是孩子的抬棺人,在找地方安葬他的孩子,他还看到明明自己已经快要死了,还有一些男人始终背着疲弱不堪的母亲在盲目的求生。
野狗和狐狸跟在人群附近,这些野兽看起来很肥硕,乌鸦成群的在天上盘旋,沿途近乎地狱一般的景象,让人心中感到阴森凉。
饿死人的情况已经开始普遍,有的村子整村整村的饿死,但是李提摩太惊讶的现,山西竟然没有出现他在山东见到的那种吃大户的现象。
他跟着大明的救灾队进入一个遭灾的村子,现村子里已经少有人烟,要么饿死了,要么就是被大明救灾队给救走了,只是在村子里看到了不少官府张贴的告示,宣布巡抚有令,任何人胆敢行凶抢劫,各村镇脑有权对抢劫者就地正法,李提摩太认为是这个原因导致犯罪现象出奇地少。
李提摩太不知道的是,其实根源并不止于此,主要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才让老百姓犯不着去抢大户了。一切的根源还是鴉片,这个英国人强行带进中国的魔鬼,成为中国近代史上抹不过去的噩梦。
无法阻挡英国人贩卖鴉片的清政府,从1859年颁布了《征收土药税厘条例》,国内鸦片种植由此合法化。短短十余年间,山西农民“弃田之半以种罂粟”,而且因为种罂粟比种粮食挣钱,“往往以膏腴水田遍种罂粟,而五谷反置诸硗瘠之区”,灾荒之前,山西已成为本土鸦片的重要产区。满清御史刘恩溥说山西的状况是“数十万顷膏腴之田,几无树艺五谷之土”;当地人估计:“自罂粟盛行,每县之田种罂粟者不下十之三、四,合全省土田计之,应占十五万顷”。山西巡抚张之洞现:山西遍地种植鸦片,“几于无县无之”。
大半土地,而且是最肥沃的土地,都用来种植鴉片烟土了,粮食产量本就不够,遇到灾荒,尤其是周边省份都遭灾的情况下,山西人不饿死才怪了。
尤其是邻省出于恐慌,当地政府严禁粮食进入山西,更加重了山西的饥荒。灾荒跟山西一样严重的河南,同样也跟山西一样是鴉片的重要产区,河北和山东种植鴉片的数量也为数不少,可以说种植鴉片越多的地方,这次灾荒就越严重。
整个山西省,真正还能找出粮食的,就剩下那些富豪之家,比如富甲天下的晋商群体。但他们此时自保有余,救济不足,根本无力救灾。
比如日升昌、大盛魁之类的晋商家族,他们都躲在自家的大院的高墙之后,他们坚固的大院如同堡垒,饥饿的,没有组织的民众,根本就攻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