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大明舆论界,就战争的可能已经争吵了好几年,各种声音都有。在战争阴影下,有人感觉恐慌,有人感觉刺激,有人感到失望,也有人感到兴奋。他们的声音,都通过无法限制的舆论肆意传播。
但主流有两种,主战和主和。
主战派中又分为老派和新派,老派认为,大明应当与越南结盟共抗法国,他们的依据是唇亡齿寒的道理,认为一旦法国吞并了越南,下一步肯定是蚕食大明,主战老派的思想显然是保守的,担心别人的进攻,之所以主战是为了保护自己,他们主张的战争性质是防御性战争。新派则拿出了各种殖民主义论调,认为世界各国争霸世界,无不是为了争利益,大明不能看着近在咫尺的越南被法国吞并,应该大胆南下与法国争利。
主战派中的新派鹤立鸡群,主要还是老派的唇亡齿寒理论占优,显然民间思想还是防御性的农耕文明思想为主。
主和派中也分为两种。
主和老派认为应该以和为贵,认为越南于大明没有主从关系,不属于大明属国更不是大明国土,越南之民不是大明臣民,大明没有必要为了越南跟法国这样的强敌开战;主和新派则受到法国的外交宣传引导,认为大明在越南做的事情确实不光彩,阴作越兵,有偷袭法军之嫌,违反了国际惯例和准则。
但主和新派的论调,根本就不受其他各派支持,连主和老派都在舆论围剿他们,大家都是有立场的,既然大明政府宣称没有假作越兵,那就是没有,岂能听法国人的一面之词,诋毁本国的军兵。
看到民间舆论的这种立场,朱敬伦感到老怀宽慰,二十多年了,大明百姓对政府的认同,终于变得强烈了,他们终于开始接受政府的公信力了,哪怕政府确实做了不光彩的事情,他们或者相信,或者不信,都不肯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