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遇低着头,“可我没有大哥的福气。”
程旬旬站了起来,说:“我当你是在说笑。只有活着的人能改变,能够选择,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程旬旬没有等他回应什么就转身走开了,只走了几步便在小道上碰到了过来找她回去的罗杏,她没问什么,只对罗杏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园子,刚一走下台阶,程旬旬的手就被周衍卿拉住,她抬眸便迎上了他含笑的眼睛,随即报以一笑,回手握住了他的手,走到了他的身边,说:“回来的很及时。”
“你也一样。”他说着低头看了看她的手掌,发现她手心有几个指甲印,用拇指轻轻的摩挲了两下,唇角的弧度不变,却是警告似得望了她一眼。
“干什么?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做了,难道是我做错了?”程旬旬似笑非笑,娇嗔了一句。
周衍卿淡笑着,将她的手夹在了臂弯之间,说:“没错,我只是在想晚上要带你去哪儿吃饭,好奖励你的懂事。”
“噢,那你确实要好好的想想。”
“我亲手做的,要吃吗?”
程旬旬抿了唇,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摇了摇头,说:“不要。”她拒绝的简单干净,连理由都不说,虽然笑着但态度还是坚决的。
周衍卿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只轻点了一下头,便带着她回了住院部。他不过出去一趟,手里便又多了一些礼品,这一次他们去的是江如卉的病房。
他们在电梯口遇到了容萍,两方都相视一笑,并未多话。到了病房门口,便看到窦兰英跟清嫂正在那里同江家的人纠缠不清。自从江如卉从急救室出来之后,江家的人便不准周家的人来探视,态度很强硬。但周家的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十分充足,摆出了百分之百的关心。
“我们不会多做打扰,只看一眼就可以了。”窦兰英好声好气的说。
“已经说过了,如卉现在的情绪不适合见客,更不适合见你们周家的任何一个人。人在你们家的时候,你们不好好的照顾着,这种时候假惺惺什么。如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都是拜你们所赐,现在又装什么好人。”江明拦在门口。
容萍和周衍卿他们一到过去,江明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大包小包的样子,冷笑了一声,说:“不管你们表面功夫做的有多好,都掩饰不了你们对如卉的恶行。我们江家不过是一时困难,你们就摆出这样的嘴脸,还整日里满口的仁义道德,最大的慈善家?真是可笑。”
窦兰英这几日的气色都不太好,不知是不是没有睡好,今日看起来整个人有些憔悴,她已经说尽了好话,江家依旧是这一副态度,她自然也不会一直低三下四,再者江明在她的面前也算是后辈,不管事情如何,她都不用看一个后辈的脸色。
慢慢便沉了脸,挺直了背脊,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容萍正欲劝说的时候,窦兰英伸手一把摁住了她的手,暗暗的将她扯了回来,收起了唇角那一丝温和的笑,直直的看着江明,说:“我便不同你说礼数和辈分的问题,只跟你说一句,我的儿子也还躺在病床上,需要人照顾,伤的虽然没有你们江如卉那么严重,但那一刀子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
“若不是如卉我儿子根本不用挨这一刀子,你们心里也应该清楚的很。而且这次如卉的事情我也很无奈,如卉是我的媳妇,旬旬也是我的媳妇,她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不可能包庇她。我当过母亲理解旬旬的心情,她希望有个公道的结果,有什么不对吗?不管怎么说也是如卉害人在先,你们有什么可说的?”
“我们现在愿意关心她,是因为她好歹做了周家那么多年的媳妇,不管她是存了什么心思,平日里对我还是好的,我也是念着这一份好过来看看她,表示一下关心。可你们呢?阿松躺在床上这么些日子,你们谁过去看他一眼了?你们别忘了,如卉是自己跳楼的,并没有人逼她,我真是不懂你现在这种姿态是给谁看!”
老太太态度冷硬起来,气场也不是盖的,江明的气焰一下子被压制了一半,但依旧用鼻孔看人,相比较老太太的坦荡,他那模样看起来反倒像是小人得志,浑身散发着卑鄙无耻四个字。
“既然你们是这个态度,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东西我就放在这里了,要怎么处置是你们的事儿,收下还是丢掉跟我们无关,送出去的东西就如泼出去的水,就不再是我们的了。”窦兰英说完便示意清嫂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不管他们收不收均放在了病房门口。
随后便转身走人了,周衍卿和程旬旬过去的时候,江明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这两人的身上刮过,周衍卿刚想礼貌的说两句话,只听到江明冷哼一声,说:“你就是程旬旬吧?”
他的目光落在程旬旬的身上,眼中充满了讽刺,程旬旬倒是没有丝毫怯意,冲着他微微一笑,说:“您好。”
“做那么阴损的事情,就不怕生个畸形儿出来吗?”
此话一出,周衍卿目光一冷,连带着程旬旬的表情都阴沉了下来,可脸上依旧维持着浅笑,说:“怎么会呢?嘉树虽然天生体弱多病又去的早,但嘉遇不是好好的很健全吗?既然大嫂都能生出健全的孩子,我自然也不会生畸形儿出来。我连大嫂一半的功力都没有,还真是没有这个本事。”
江明脸上的表情一僵,这怒火轻而易举就被程旬旬给挑起来了,怒视着她说:“别笑,你也得意不了多久。”
“您还是先照顾好大嫂吧,我希望在我还得意的时候,能一直称呼她为大嫂。也希望江氏建材能蒸蒸日上,您有那么多事儿要管着,我这样的小人物就不劳烦您操心了。”程旬旬笑嘻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