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也可以不帮我,但我是个疯子,我无法控制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反正在所有人眼里我们之间有仇,我恨你,也恨你的孩子。反正我已经注定要被送去精神病院了,我总该做一点实质性的东西,这样才对得起我自己,你说是不是?”江如卉轻声一笑。
程旬旬目光一凛,落地窗已经倒映出江如卉的身影,不知何时她竟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你敢。”
“我怎么就不敢?你知道我敢的,不然你也不会让徐妈把孩子带走,你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我疯了,一个疯子做一些极端的事情很正常。程旬旬你没的选,而且我相信你会帮我,不管是为了什么,你都会帮我。”
她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佣人说话的声音,程旬旬还未反应过来,江如卉便猛地扑了过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并将她推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骑在程旬旬的身上,双手用力的掐着她,嘴里不停的叫骂着,“程旬旬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婴儿房的门被人推开,紧接着几个佣人便冲了进来,几人合力把江如卉从程旬旬的身上拽开,江如卉的戏太足,她的指甲大概很久没有修剪了,拉扯之间,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三道抓痕。
江如卉的看护将程旬旬从地上扶了起来,说:“对不起五太太,是我们没有看好她,没伤着你吧?”看护刚说完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一道抓痕,顿时一脸惊慌,立刻叫人去了拿了药箱过来。
“程旬旬你心肠歹毒,你和你的孩子都不会有好报的!”这是江如卉被带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也算是在暗示她。
程旬旬抚开了看护的手,说:“我不要紧,你回去看着大嫂吧,这点伤我自己会处理。”
“那……”看护深深的看了程旬旬一眼,随即便往后退了一步,说:“那我先走了,抱歉。”
“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再乱跑了,知道吗?”
“知道了。”看护应声便退了出去,顺手还替她关上了婴儿房的门。
程旬旬抬手轻轻的摸了摸脖子,指尖染了一点血水,她找了一面小镜子照了照,脖子上的三条抓痕不浅。真不知道这江如卉是趁机泄愤还是怎么,下手够狠的。片刻之后,还是有佣人拿了药箱上来,给她的脖子做了一个简单的处理,贴了两个创可贴。程旬旬又在婴儿房单独坐了一会,去楼下倒了一杯开水,便回了房间。
徐妈反锁了门,程旬旬敲了两下说了一声,徐妈才过来开门,房门一开就听到了小诺的哭声,徐妈一张脸皱成一团,一脸急切,小诺已经哭了好一会了,是要喝奶了。她又不敢出去,除了心急也干不了别的事儿。
“没事吧?”
程旬旬的神色淡定,脸上还挂着一抹浅笑,侧身走了进去,行至沙发前坐了下来,将手里的开水放在了茶几上,冲着徐妈张开两手,说:“给我吧,我先喂奶。”
“好的。”徐妈立刻将孩子递给了她。
程旬旬喂了五分钟左右,便抬头看向了徐妈,说:“徐妈,你去把门反锁了。”
“是是是,还是锁上了好。”徐妈闻声立刻转身过去锁上了房间的门,刚一转身,不由心中一惊,尖声道:“旬旬你要干什么!”
……
小诺的满月酒除却刚刚开始时的小插曲,接下去一直到结束都非常成功,没有再出任何岔子,周衍卿也回到了宴席,同周景仰他们一块招呼客人,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不悦,反倒十分从容淡定。
宴席大概持续到九点,才陆陆续续的将客人都送走。周景仰跟窦兰英送走了几个贵重宾客便先行回了主宅,宴厅距离主宅有一段距离,两人步行从小路回去。清嫂原本是要跟着的,被窦兰英留了下来,让她帮助容萍做好善后工作。
两人并肩走在清净的小路上,窦兰英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望着前方,薄唇微微抿着。好一会之后,她才开口,问:“今天的安排你还满意吗?”
“既不张扬,又找了个正当的理由让那些还在观望不知道该怎么表态的人一个明确的指向。你做事我一向是放心的。”周景仰双手背在身后,缓步往前,脸上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并没有去看窦兰英脸上的表情。
窦兰英轻哼了一声,说:“是吗?可惜了商场上的朋友好摆平,政界的人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偏偏孙傲他们跟我们并不是同一阵营的人,他们早就已经看不惯我们周家独大了,现在抓着把柄还不往死里踩。”
“我听说孙傲的儿子孙杰对程旬旬有点兴趣,她现在被烫成那副样子,要是让孙少爷见着恐怕是要心疼了。我心里清楚程旬旬的重要性,自然不会为了一个江如卉而用真的烧开水去害程旬旬,我倒是觉得很奇怪,我就想不明白了,究竟是谁那么大胆子,自作主张把我准备的温水换成了开水,这不单单是想烫伤程旬旬,恐怕是想烫死小诺。我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想明白,景仰你脑子精明,你倒是帮我想想谁会那么大胆子呢?”她说着便转过了头,脸上扬起了一抹浅笑,然而笑容未达眼底。
“刚刚那么混乱,也不知道小诺有没有被烫伤。这孩子要是被烫伤了,我是绝对不会轻饶的,景仰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这孩子是可以留下的。我不但让他留下,我还要让他好好的平安长大,你应该知道我做事的底线的哦?”
周景仰脸上的表情不变,微微眯起眼睛,轻点了一下头,说:“我知道。”他并未多说什么。
窦兰英笑着转开了头,“我就知道景仰你还是懂我的,你也该知道究竟谁才能真的帮到你。”
话音落下,周景仰只浅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接下去,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一路回到了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