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周妈护的牢,一下摁住对方的镜头,出声谩骂,“你怎么回事儿?拍大人就算了,还要拍小孩!”
记者倒是没说什么,迅速退开,没有纠缠孩子。
记者太多,如此也扰乱了医院正常秩序。
很快就有大批安保人员过来,将这些记者弄开,确保林温馨他们安全上车离开。
林温馨能够预料到这些,自然也是有准备着反抗的筹码的。
只不过,她一直未动,不知道在等什么。
回到家以后,她依然不上网,只是专心致志的奶孩子,偶尔通个电话,发个信息,却坚决不刷网页,不看任何新闻报道。
其实她不看,应曜也会主动给她看。并且还是总结精华给她看。
这癖好,估计是改不过来了。
也不考虑一下,她还在哺乳期,很需要好的心情。
月子坐不好,容易精神崩溃的。
显然,应曜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好在林温馨心态好,并不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好像也不会觉得难过。
可能人家说的是事实,所以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本来,她就不干净。
孩子的长大速度很快,短短一个月,就大了一圈,出来的时候,还瘦瘦小小,一个月以后,就白白胖胖了。
并且初次的透露出了她的可爱,双眼皮大眼睛,睫毛黑又长,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是可爱本爱了。
林温馨看到她,每天心情都很好。
特别是她笑的样子,就像冬日里的阳光,让人觉得温暖。
这一个月,方珩淅出现的次数不多。
看孩子的时候,他的目光是温柔的,还给卖了一套金镯子,一块长命锁。
取名方新月。
自从小孩出生,两人没有说过话。
没有机会,再者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阮恩已经搬出了方家,好像是与他冷战,这件事林温馨知道,方钰全部都与她说了,唯有一点没说,就是霍阮恩在说服他,彻底将林温馨铲除。
她百分之一百的笃定,方新月是方珩淅的孩子。
方钰犹豫着,虽表面上依然与林温馨站在统一阵线,但他也有考量。毕竟,林温馨和方珩淅这样的朝夕相处,两个人早就有了私情,谁知道林温馨嘴里的话,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若是假的,到时候他成什么了?
怕是要被这对男女搞的渣渣都不剩下。
霍阮恩的分析头头是道,现在就差临门一脚,就是让方钰站出来,只要他的一句话,再加上小孩的亲子鉴定,林温馨就将万劫不复,从此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万幸的是,林温馨身边有一个岑镜淮。
而岑镜淮的眼线似乎遍布方家上下每一处,甚至连霍阮恩身边都有,所以他们的小九九,岑镜淮一清二楚,林温馨自然也一清二楚。
但她依然什么也没有做,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安安心心的奶娃。
终于,周妈是等不住了,也没有再等。
她打发了两个月嫂出去,对着林温馨直言,“我想外面的舆论你应该都知道了,我觉得无论怎么样,这孩子,得做个亲子鉴定吧?”
周妈的态度并不怎么好,她是全程关注八卦的人,所以也知道这个孩子提前出生,不是霍阮恩推她,是她自己摔的。为此,她对林温馨的好感度直接下降成了负数。
林温馨说:“亲子鉴定当然是要做的,我已经做了安排。当然,您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由您来安排这件事。”
周妈其实已经私下里联系了方兰滟之前的老友,也就是公司里的两大股东。
让林温馨安排做亲子鉴定是不可能的,怕她造假。
“我来安排吧。你且放心,我不会故意做不实的事儿,这孩子是谁的就是谁的。”
“我知道,我想相信您。”林温馨斜躺着,目光落在新月的身上,脸上的表情是温柔的。
周妈看了她一眼,这会看着新月,都是有些膈应的。亲子鉴定没出来之前,她连带着对新月的喜爱都一并收回了,怕自己一场空吧。
周妈出去了。
林温馨的手机正好响起,她看了一眼,是岑镜淮的来电。
“你准备什么时候反击呢?”
林温馨默然,这一次的反击必然是要将对手打到没有还手之力的,她有几分犹豫。
岑镜淮倒是没催,只是提醒,“我只是适当提醒你,现在是反击的最佳时间。再拖一拖,怕是翻不了身。”
“我知道了,周妈已经安排亲子鉴定了,等亲子鉴定出来,就是翻盘之时。”
她挂了电话,盯着孩子,心里有一点不适,但很快就被孩子的可爱压了下去。
她低头在新月的额头上亲了亲,“你是最重要的。”
晚上的时候,她给温暖打了个电话。
想着她在寺庙里待了那么些日子,应该能参透一点佛经,正好能给她指点一下。
林温暖虽然待在寺庙里,但也偶尔上网看一看,温馨的事儿她看到了。
“你有什么打算呢?”
“有你的镜淮在,我倒是万无一失的。”
“是么?所以你决定怎么做呢?”
林温馨默了一会,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说:“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那就要看你心之所向,只要不后悔就行。人生没有后悔药,走错一步,就改不了。人的心很脆弱,伤过一回,就再不可能恢复如初。姐,你要想清楚,究竟你想要的是什么。”
……
两天后,周妈安排了亲子鉴定,剪走了新月的一根毛发,全程是在律师的监督下完成。
场面还挺隆重。
结果要三天后才能出来,所有人都在等,连网友也在等着激动人心的一刻。
林温馨倒是很淡定,结果出来之前的最后一天,林温馨夜里醒来,她有些饿,月嫂都睡了,她没有叫醒他们,而是轻手轻脚的起来,出了房间。
她在楼下遇到了方珩淅,他刚回来,身上带着酒气。
两人在楼梯口撞见,同时站住,互相对视,却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方珩淅先开口,“这么晚,起来做什么?”
“我饿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