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蔓从卫生间洗漱,磨蹭了许久才回到房间。
开门前她默默祈祷对方已经睡了,结果推开门一看,翁邵远还倚靠在床头,戴着眼镜在看书。
他抬起眼,打趣着说:“我还担心你在浴缸里睡着了。”
乌蔓干脆道:“我来是跟你说,今晚我打算去外边的沙发睡。”
翁邵远表情一凝,欲言又止片刻,从床上下来。
“我明白,第一晚确实需要适应。
这样的话,你睡床吧。
我去睡沙发。”
“这不好,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能连累你去睡沙发。
这样我更睡不着。”
乌蔓强硬地作了一个您请止步的手势,“你赶紧躺回去吧!”
“这怎么行?
我一个大男人睡床让女士睡沙发?”
他连连摇头,“这也太不绅士了!”
“但我觉得,真正的绅士不是说必须要让女士享受优待。”
乌蔓斟酌着说,“而是尊重女士的决定。
你觉得呢?”
翁邵远语塞。
“那……那好吧。”
乌蔓笑着挥挥手:“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她抱起自己的枕头,又从柜子里拿出毛毯,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哼着歌愉悦地走向一楼客厅的大沙发。
被观众骂也无所谓,在这一刻,她只想遵从自己的内心。
虽然彼此嘴上说着不介意,但其实都介意得要死。
追野在拐角处的那句话,直接把她的心都戳烂了。
她还是不舍得让他委屈。
反正这也不是拍戏,娱乐至上,就原谅一下她暂时的恋爱脑吧。
乌蔓走到关了灯的客厅,漆黑又空旷,但模糊地能看到沙发上有一条拱起来的形状。
那个形状听到脚步声,支出半个乱蓬蓬的脑袋,迷蒙地看向她。
在看清她以及她手上的物件后,原本半眯起来的眼睛陡然睁大了。
他的眼神就像落日晦暗时分的路灯,等到了某个特定的点儿,毫无预兆地亮起小灯。
明晃晃的,藏着积蓄了一整天的光亮。
“阿姐……你怎么下来了?”
“……我也想问你。”
两个人都扫了一眼黑暗中还亮着红点的摄像头,乌蔓干笑道:“真是太巧了。
幸好沙发够大,我睡那一边去。”
追野招了招手:“我们换换吧,那边会对着空调的风口。”
“可那就变成你正对了,不行!”
追野小声地笑:“那怎么办呢,只能你睡我旁边了。”
语气滑溜溜的,像一尾游鱼,等到了诱人的钩,一口咬了上去。
乌蔓抓着枕头的手指瞬时间蜷缩起来。
他拉了一把她的毯子,她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出手,步伐踉跄,不期然倒进他的怀中。
“抱歉,我只是想把你毯子接过来。”
追野在黑暗中狡黠地扎眼,语气很无辜,“阿姐,下次要站稳。”
“……我谢谢你啊。”
“噗……”
追野一下没忍住,破功之后又硬生生卡住。
乌蔓把毯子从他手中抽回来,整个人挪到一边,装模作样地说:“嗓子不舒服啊?
少说点欠欠的话就行了。”
他背对着摄像头,用口型无声地说,你欺负我。
乌蔓也无声地回答,谁让你私自下来。
你不也是。
两个人心虚地对视了一眼,洋房外的树梢蝉鸣,那么大声,也盖不过彼此眼中仿佛要笑出声的雀跃。
他们都在对方的眼里读到了几个字:还不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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