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泽黑沉沉的眼睛审视着乌蔓。
“真心的吗?”
“您之前说过,除了您单方面提出结束,否则我们的关系就一直存续。”
乌蔓缓缓说,“但我当时提出过,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您结婚。”
“所以你今天不是来跟我道歉的,而是要跟我提离开?”
郁家泽走到乌蔓身边,从身后抱住她,抵着她的耳廓呢喃。
“不错,真的不错。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
就是像这样,总能给我意外惊喜。”
乌蔓握住筷子的手微微发颤,她深呼吸一口气说:“我有我的原则。
这是我的最后底线。”
他直起背,手还轻柔地搭在她肩头。
下一秒,五指收拢,掐住了乌蔓的脖子。
指跟陷进雪白的肤色里,摁出一圈圈红痕。
“你有听说过人结婚还特意把自己养的宠物放生的吗?
没有这个道理。”
乌蔓肺里的空气瞬间被提到了喉管出不去,新的又进不来。
郁家泽好玩地问:“怎么不说话了?
是不是很认同,无话可说了?”
……你他妈先把我脖子放开!
她内心惊惧,又充满愤怒,血管奔涌着在眼里泛出血丝。
郁家泽轻飘飘地缩回手,乌蔓捂住脖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出声。
他坐回她对面,对她狼狈的样子无动于衷,不为所动道:“现在再说一遍?”
乌蔓声音嘶哑,直视着郁家泽,一字一句:“我不会插足别人的婚姻,这是我的原则。”
“原则?”
郁家泽收起笑容,面无表情,“难道不是因为那个小子。”
“和追野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还没有说名字,你就对号入座了。”
乌蔓眉间一颤。
“那我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
郁家泽支着下巴,微微向前倾,“你以为真的是粉丝向追野泼的硫酸?”
恶寒遍布全身,乌蔓立刻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恐惧比刚才郁家泽掐住她脖子时更甚。
她说话的牙齿都在哆嗦:“是你在背后……!”
“你……”郁家泽咀嚼着她突变的称呼,“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用你。”
她想起那个昏暗的房间,追野赤着上身背对自己,触目就是他那如同浮雕一般的伤口,占据了背部的四分之一,比她的纹身还狰狞。
原来……原来这竟然是她带给他的无妄之灾。
乌蔓咬紧牙关:“能做出这种事情还用您称呼,我说不出口。”
郁家泽倏然沉默下去。
他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周遭的气压形成了危险的漩涡。
所有的暴怒,躁郁,惊愕,甚至还有一丝刺痛,全都隐秘地被裹挟在漩涡中心,等到临界点,一切都将爆炸,天地为之裂变。
一旁的电视上,唐映雪的舞台已经播放完毕,轮换到了下一个舞台。
光芒四射的升降台上,有人在弹奏钢琴开场。
琴键原本稀疏错落,逐渐的,弹奏的指头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发狂似的按下去,若有烟头悬在琴键上,免不了自燃。
郁家泽在疯掉的琴音中松开领带,抓住乌蔓拖到身边,将领带绑上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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