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那如何?问过了没有?”这显然关浮波唯一关心的事。
“问过了。”
谈及此事,荣老的面『色』添了几分凝重,“人……好像真的死了。”
关浮波一下抬眼,烟雾缭绕间,她那双眼睛透着几分阴戾,她一下坐正,咬着玉烟嘴沉默了半晌,叹了气,“荣生,这两年我还以为天璧学乖了,听话了,哪知,他本个天生的坏种,他要争要抢,脑子却偏够用。”
“寨主……”
荣老犹豫了片刻,还道,“少爷之所以这样,只怕还因为他急于得到您的认可。”
关天璧与关浮波之间远像平常人家的姑侄那般,关浮波『性』子古怪,教养关天璧也十分严厉,几年前关家寨还未攀上如今的晋王,关天璧在城中喝酒闹事,杀了两个无辜民女,关浮波给新络知府送了大把的银钱,又断了关天璧两根手指算平息这件事,那之,关天璧的『性』情变了许多,一旦生气便要发狂,砸东西都轻的,还多次提刀在寨中砍人。
关浮波对他的管束便越发得紧,将他关在寨中得而,硬生生关了那么几年,关天璧总算好转许多,关浮波之所以将这个月的月坛会交给关天璧来办,便想瞧瞧他的能力,哪知他心太贪,竟与苏家爷苏明瑞做交易,将当朝太傅裴寄清的亲孙女裴湘偷偷绑寨中,以此与苏明瑞交易苏家的船货行。
“你找个机会,将苏家船货行的契送去,如今只能将这件事重新推到苏明瑞夫『妇』的上去了。”关浮波心里大宁静,此刻紧拧着眉,晋王遇刺一事已经令她心生安,如今偏又了这么一档子事,“太子车驾应该快到新络了,也知太子他那个太子妃如今究竟在哪,晋王殿下事前命我来截杀他们夫『妇』,可如今咱们派去的人却连个消息都没有。”
天『色』比昨日暗得快些,远处几声闷雷响过,日光被阴云遮盖,却迟迟见落雨。
来月坛会的香众在孟婆祠虔诚地跪坐了一下午,眼见着有几分要下雨的势,众人谁也没带伞,在孟婆祠的大门处踌躇着,知该如何好。
关家寨留外客过夜的。
对于戚寸心与谢缈几人而言,这便黑下来的天『色』显然更衬他们心,戚寸心瞧了徐山霁一眼,见他点,她便知候要到了。
谢缈有些心在焉,随手拨弄着腰间白玉剑柄间垂下的流苏,在此般晦暗的天『色』里,关家寨的人还未来得及将灯点至此处,于众人聚集于此,戴着各『色』狰狞的鬼面,身着白纻衣衫,宛如夜行鬼魅。
而他在其中,便更有种冷清阴郁的味。
“什么声音?”
忽然有人道。
“吱吱”的声音在此般甚明晰的境况下侵占人的官,透着阴森恐怖,而在远处的灯影被乍现的“黑云”遮蔽的刹那,戚寸心忽然被身旁的少年揽住腰身,一跃而起,飞身至枝叶繁茂的浓荫里,稳稳地坐在了粗壮的树干上。
或因山雨欲来,微凉的夜风有些急促,拂过她与他白『色』的衣袂,而那团“黑云”临近,终于显『露』各的身形来。
“夜蝠!”有人激动地大声唤。
蝙蝠入夜而,在新络的传闻中,引鬼魂往生黄泉的灵物,许多人便然而然将其与孟婆联系起来,在新罗人眼中,蝙蝠即夜蝠,并非该避讳的详象征,而孟婆的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