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张衫赶紧让他打住,否则一开始想当年,起手就是一个半小时。
“我工作才刚稳定,恋爱结婚的事先放一放,再说了,我们这个时代,不婚不育的人有的是,你怎么突然就开始操心起这事了呢?”
这话一出,老爹的脸上愁容顿起,并从裤子兜里掏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塞在嘴里。
一个中年伙夫吃大白兔,属实有些违和,但这事也有渊源。
老爹年轻时最爱抽利群,但幼时的张衫有闭眼,受不了烟味,哪怕是沾在衣服上的残留烟味都会让他流涕不止。
老爹没办法,把烟给戒了,但嘴里淡出个鸟来,只能抓老妈买给自己的奶糖吃,这一吃还就吃习惯了。
“今天我来海城,其实是顺道来你这儿的,之前我刚才中心医院出来,你郑叔住院了,胃癌,都已经三期了。”
说到这里,老爹的眼神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去,老战友命不久矣,张父悲从中来。
“你可是知道的,你郑叔年轻时身体多棒,野战拉练完还能跑圈上杠,我们都以为他会是在我们这帮老弟兄扫墓献花的人呢。”
“这家伙,也是要强,而且有些放荡不羁,就和你们现在这帮年轻人一样,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也没结婚,更没个孩子。”
“到现在躺在医院,连个能给自己签字陪床的人都没有。”
老爹叹了口气,人生在世,真是说没就没啊。
“我是不怕,有你在呢,可你呢?”
张衫没吱声,原来是触景生情,怕自己孤独终老啊。
你的情绪我可以理解,但也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啊,这也太就近原则了。
我才二十二,担心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张衫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岔开话题。
“那你今天应该见到你那些老战友了吧。”
“见了,都在呢,毕竟再不碰头,可能见一回就得少一个人了。”老爹的嘴角总算泛起了一丝笑意,能和战友见面算是不幸中的唯一一丝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