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散完心回来后,心里头舒服多了。
晚上同姜舒窈就寝室语气也松快了不少,与她闲话道:“最近岳母那边怎么样?”
姜舒窈对这个话题还是很有兴趣的:“母亲说她打算在其他码头陆陆续续地开些食肆,然后准备往坊间也开些,我看她的意思是想把食肆做大呢。”
“那就好,光开一家食肆太浪费你的食谱和法子。”
姜舒窈叹道:“也不知道这些食肆会做成什么样。”
谢珣道:“你若是好奇,咱们看看去不就得了。”
姜舒窈支起脑袋看他:“当真?”
“自然当真。”谢珣被她的模样逗笑了,“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你的。”
姜舒窈微愣。
屋内光线昏暗,谢珣看不太清她的神情:“你以后有什么想法和念头都可以告诉我,我既然承诺会好好照顾你,便不会食言。”
姜舒窈在某种程度上和当初刚嫁的周氏是有共同点的,谢珣想着谢琅与周氏如今的模样,补充道:“不要在我面前顾虑太多,行事束手束脚,我……不愿看你变成二嫂那样。”
他说完后久久没有听到姜舒窈的回答,正当他以为她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她突然凑了过来。
姜舒窈认真地注视着他的双眼,轻声道:“谢伯渊,你可要说到做到。”
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面上,让他瞬时间麻了半边脸颊,脑子一片空白,半晌才吐出一个“好”字。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声响打破两人之间朦胧的气氛。
“小姐,不好了,四少爷吃坏了肚子,大房那边请大夫,把老夫人惊动了。”
姜舒窈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谢珣也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披上外袍,开门让白芷进来。
白芷把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谢曜一向体弱,夜间吐了两回可是大事,姜舒窈和谢珣忧心忡忡地往大房赶去。
到达大房时,老夫人也在,正在沉着脸责问徐氏。
见姜舒窈来了,她立马把火头对准姜舒窈,毕竟谢曜是在她那儿吃坏肚子的。
刚刚起了个头,大夫便出来了。
老夫人立刻闭嘴,焦急地看向大夫。
“只是吃积食了,想必晚膳吃的有些油腻,小公子胃里难受,吐出来就好了。”
如此便是虚惊一场,大家都松了口气。
但老夫人来了,这事也不能因为谢曜没有大碍便轻轻揭过。
老夫人细细问了一遍谢曜的晚膳后,不满道:“鸭皮肥腻,阿曜身子骨不好,哪能多吃?”
徐氏试图辩解道:“阿曜身子已经好很多了,且他难得有胃口如此好的时候,我见他吃得开心——”
老夫人不悦地打断:“行了,找那么多借口做甚。”
徐氏只好低头道:“儿媳知错了。”
“他是你儿,病了难受了心疼的也是你,我这个老婆子说多了也无用,倒是你——”老夫人把眼神落到姜舒窈身上,“我因此事罚你,你认是不认?”
姜舒窈还未开口,谢珣已准备出声为她辩解:“母亲……”
刚说了两个字,就见到徐氏不停给他使眼色。
本来老夫人也只是打算轻轻罚一下,毕竟姜舒窈确实是有责任的。但如果谢珣开口相帮,老夫人可不一定简单地罚一下就算了。
“我认罚。”姜舒窈出口道,她担忧谢曜,内心愧疚难安,“罚什么我都认。”这事确实是她疏忽了。
老夫人见她脸上担忧着急的神情不似作伪,便软了软口气:“此事因吃食而起,便把你那小厨房封个十日吧。”
蛇打七寸,这样对于姜舒窈来说确实是责罚了。
她点头:“好。”
“我明日上午会派人过去的。”老夫人年纪大了,折腾这么一下子也累了,不愿多说,“行了,你进去看阿曜吧。”
她说完后,姜舒窈便马上钻进了内间,谢珣正要跟上,被老夫人拦住。
她刚才看着谢珣与姜舒窈一同进门就觉得奇怪了,如今再看他听到责罚后脸上神情郁郁,一副难受心疼的模样,更是不愉:“我罚她,你不乐意?”
谢珣看着老夫人,那叫一个无语。
封了小厨房对姜舒窈能有什么影响,她最近晌午一直在二房用膳,去二房做饭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