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谢过了自己的朋友们,这才前往学室里,去向赵括告别。
“唉...”,得知噩耗,赵括看着面前的增,伸出手来擦掉了他的眼泪,赵括认真的对他说道:“人总是要离开的,可是我们不能总是沉浸在痛苦之中,我们要带着先人的理想继续活下去,然后传至下一代,这就是生命的意义...你回去继承王位之后,要善待你的百姓,不要辜负先祖的厚望...要施行仁义的政策...”
“老师...”,增又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好了,不要伤心了,你的父亲虽然离开了,可是国内还有仲父在,你不会觉得孤单的,你的仲父,他是很厉害的人..回去吧,你是魏国的王,要做一个贤明的王...要让魏国的百姓过上好的生活啊...要做一个坚强的好人,一个好的君王...”,赵括说了许久,这才将自己注释的书籍送给了他。
赵括了解自己的弟子们,在自己的几个弟子里,增是最为自卑的那一个,大概是因为年少就离家前往做质子,让这位增变得非常怯弱,自卑,甚至是有些自闭,赵括常常鼓励他,赵括从不曾将他当作太子,而是当作自己的学生,不断的帮助他,如今,这位学生就要离开了,赵括心里也是有些不舍。
增告别了众人,坐上了马车,朝着魏国出发。
坐在马车上,魏人的新王擦掉了自己的眼泪,他凝望着魏国的方向,看着马车上那些礼物,他一言不发,武士们也不敢打扰他,他就在马车上看起了马服书,当马车经过秦国,韩国,来到了魏国边境的时候,大老远的就能看到有一群人正在这里等待着,魏增急忙让武士们放慢速度。
龙阳君站在这里,带着群臣,等待着魏增的到来,当魏增走下了马车,来到了他们身边的时候,龙阳君率先俯身行礼,其余大臣纷纷行礼拜见,魏增先是有些不安,呆愣了片刻,这才连忙回礼。龙阳君看着这位年轻的魏王,魏王的长相与信陵君更为相似,他站在龙阳君的面前,龙阳君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信陵君。
魏增看着周围,这才问道:“仲父呢?他怎么没有来?”
龙阳君嘴角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
当信陵君逝世之后,廉颇在魏国内也没有了朋友,他回到了自己的府邸里,心里却是在迟疑着,是否要离开魏国,在魏国,他已经没有了什么牵挂,甚至没有了待下去的理由,若是离开,又该去哪里呢?去楚国吗?廉颇苦笑着,自己连一句楚语都不知道,楚国的语言又那么的难学,自己去楚国做什么呢?
廉颇就坐在信陵君为他购置的院落里,孤独的等待着。
他想要离开楚国,而他又不想要离开赵国太远,他当了一辈子的赵人,已经习惯了。
赵王的使者曾来了一次,廉颇也向他展示了自己的勇武,他应该早就回去了吧?赵王也大概是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让我回去吧。廉颇坐在院落里,整日思索着这些,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距离那位使者拜访他,也过去了一段的时日,可是廉颇还是没有等到赵国的使者。
廉颇盯着大门的方向,这些时日里,他很少外出,大部分时日里,他都是坐在这里,等待着赵王的使者。他变得有些嗜睡,总是觉得自己很困,想要睡觉,廉颇很奇怪,平日里,自己在白天是从来不睡的,哪怕熬夜作战,也不会觉得困乏,离开军营不过一年,自己就变得如此虚弱了吗?
廉颇又总是回忆着从前,回忆着自己所经历的那些战时,回忆着自己的那些朋友们。
他记得高傲的赵奢,赵奢非常的重视自己的士卒,却很轻视这些同朝的大臣,故而赵奢总是和田单争吵,两人吵得很厉害,而乐毅来到赵国之后,基本是不再谈论什么战争,整日就是坐在府邸内读兵法,当初自己,赵奢,田单,乐毅四个人论战,那是真的有意思啊,可惜,那一次的论战,没有人记录下来。
若是韩非还在就好了...哈哈哈,若是自己,魏无忌,赵括,乐毅,田单,赵奢,李牧这些人能坐在一起,再加上白起,蒙骜,还有景阳,庞煖他们,大家在一起论战,那该多精彩啊。
嗯....赵王的使者为什么还没有来呢?
廉颇迷迷糊糊的低下头来,困意完全攻占了他的脑海,廉颇缓缓的喘着气,耷拉着头,双眼缓缓合上。
“将军!”
忽然的一声惊呼,让廉颇猛地惊醒,廉颇瞪大了双眼,是赵国的使者来了吗?
不知何时,武士们站在廉颇的周围,可惜,这些武士却都是魏人,而就在这些武士们的最中间,则是站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尊崇的看着廉颇,忽然拜见,廉颇这才挣扎着起身,朝他回礼,年轻人开口说道:“寡人知道廉颇将军的威名,故而来请您来担任魏国的将军,统帅魏国所有的军队,请您不要推辞!”
廉颇一愣,他有些狐疑的问道:“您是谁?”
“寡人是魏国的王,魏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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