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装作看不到百姓的疾苦,安慰着自己,通过别的办法来改变这一切,可是我无论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改变,所有的一切还是发生了,那些不该死掉的人还是离开了,我多迟疑一天,就有几万百姓在痛苦之中死去,这都是我的过错,我不能再继续迟疑,我必须要完成自己的承诺。”
“我要的不多,让天下的百姓都能像秦人那样吃的起饭,能穿得起衣裳,不在绝望里逝世,这就足够了。”
“哪怕赵人因此而仇视我,哪怕我的好友们离开我,哪怕我的家人因此疏远我,我也不会再迟疑了。”,赵括无比认真的说道:“我迟疑了二十年,今年,政十七岁,而我三十八岁...若是再迟疑下去,我一定会含恨离去...我必须要亲眼看着一王天下的实现,我必须要看着天下太平,百姓富裕,我才能合眼!”
吕不韦猛地就站起身来,他朝着赵括的方向俯身一拜。
“武成君,我一直都是在渴望着能成为像您这样的人,可是在今天,我方才知道,自己与您的差距有多大,您是真正的贤人,因为您今天的这番话,我一定会全力的支持您,我发誓,只要我还活着,您所率领的军队就永远不会缺少粮食,您所攻占的土地一定会得到更好的管理,我不会允许秦国的疆域内有一个人被饿死!”
而当吕不韦拜武成君为将军,统帅秦国军队的时候,就是嬴政也被吓了一跳,坐在王宫内,他看着威风凛凛的父亲,一时间,都忘记了该说什么,还是吕不韦及时开口,让武成君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也是最靠近嬴政的地方,嬴政这次本来是要商谈那些灾民的事情的,可是看着坐在身边的父亲,他总是有些不安。
就好像父亲在严厉的监视着自己那样,他不敢说错一句话,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受,嬴政说上几句话,就忍不住的去看父亲一眼,方才继续去说。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家长来旁听,恰好老师叫你起来回答问题的感觉是一样的,让人坐立不安。嬴政说起了这次外来的灾民,并且严厉的告诉群臣,不能迫害这些人,要保证他们都有足够的粮食和过冬的衣服。
甚至,嬴政还要求跟这些灾民借农具,让他们先用来耕作,等收成的时候,再进行补偿,同时,各个大臣也都补充了自己对灾民的看法,武成君坐在这里,不安的不只是一个嬴政,包括赵括的那些弟子们,以及那些想要在赵括面前树立良好形象的年轻人,他们都是有些惊慌的。
在他们说完之后,赵括最后方才说道:“我知道一种办法,这是救济灾民最好的办法,这个办法唤作以工代赈...”,随即,他将自己所知道的这些办法说了出来,群臣都是认真的听着,直到赵括说完,众人方才是忍不住的称赞了起来,吕不韦感慨道:“我们所想的赈灾的办法,只能用于一时,而武成君所说的,却是可以用于千百世!”
赵括摇着头,只是说这是自己从古书里看到的内容。
这当然被认为是赵括的谦逊。
在谈论好了这些事情之后,众人这才说起了明年的征战,蒙骜和王翦原先在为了担任统帅的事情而发生了些争执,秦王希望王翦来担任统帅,吕不韦当然是倾向于蒙骜,此刻的王翦,还没有跟蒙骜叫板的实力,只是因为秦王的支持,才勉强能跟蒙骜争夺将位,可是赵括一来,他们俩就要闭嘴了。
这个位置已经不能再争夺了。
在这里最为尴尬的人,当然就是吕不韦一派的将军樊於期,在先前王翦与蒙骜争夺将位的时候,为了能够得到吕不韦的重用,樊於期一直都在上蹿下跳,一方面是斥责王翦没有军功却得到了很重的赏赐,另外一方面就是鼓吹丞相的政绩,想要拖延秦王亲政的时间。
可惜啊,吕不韦与秦王并没有撕破脸皮,双方的关系还是很友好,尤其是在赵括参与进来之后,赵括成为双方势力的缓冲区,双方都不敢做出什么举动来,而原先跳的有些狠的樊於期,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局面,吕不韦不待见他,因为他没有提前询问自己,就开始做出一些针对秦王的举措,使得自己在秦王面前处于被动。
而此刻再投向秦王,似乎也不是一个好的主意。
坐在丞相的面前,樊於期皱着眉头,认真的说道:“我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秦国啊,王翦并没有什么军功,论能力也不如蒙骜将军,而大王虽然聪慧,可是在治国的能力上也是不如您的,我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吕不韦有些愤怒的打断了他,吕不韦反问道:“您的职责是什么呢?您做出超过自己职责的事情,我已经可以杀死您了!您难道不知道律法吗?”
樊於期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不敢再说话。
“您可知大王跟武成君说起您的事情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惭愧?我都没有颜面再去见武成君,这都是您的过错啊!您不应该继续担任将军!您应该去好好的读律法!”,吕不韦骂着,这才说道:“您出去吧!若是我没有召见,您就不必再来见我了!”,樊於期被训斥了一顿,随后被赶出了丞相府,被削了两级的爵位。
秦王六年,秦国以武成君为将,以蒙骜,王翦为副将,率十五万精锐,出兵韩国。
各国顿时就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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