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军统局的豫省站,山城政府第一战区司令部、各军司令部,还有各步兵师的军事情报机构,也在密切注意日军的动向,商都北部黄河的平汉铁路断桥,属于重要的监视目标。
日军刚开始进行修复,战区司令部就得到了报告,随后,山城政府军事委员会和第一战区司令部,做出日军即将进攻商都的结论,对日军的作战意图,判断是打通平汉铁路。
“局长,天狼星的报告还说,日军此次的进攻,将会是前所未有的一次战略进攻,不但由华北方面军打通平汉铁路,而且日军的第十一军也将发起大规模作战,其作战目标是湘省和桂省。”
“他从秘密渠道得知,日本因为在太平洋战场失利,为了防止美军利用国统区的机场,特别是八甲岭机场和秧塘机场,使用b-29远程战略轰炸机,对日本本土进行轰炸,必须要打掉这两个美军陆军航空兵的重要基地。”
“但是这次的作战计划,属于日本军部的高度机密,考虑到暴露的风险,他不能做进一步的刺探。军统华中区湘鄂特别科,将会对第十一军的日军进行严密监控,从调动迹象来判断情报的可靠性,他也会多接触日军高层将领,以求得到更多的信息。”毛仁凤接着说道。
“什么?日军第十一军也要发动作战?八甲岭机场可是在衡州,那就意味着日军必须要先拿下潭州,第九战区将会遭到空前的压力,不是我怀疑他的情报能力,而是这个消息非同寻常,实在是过于震撼了!”
“美国海军方面告诉我,美军已经顺利完成了马绍尔群岛战役,即将对马里亚纳群岛发起进攻,日本目前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太平洋战场,防止美军的战略轰炸机,对日本本土造成威胁,所以一直都不允许派遣军有大规模作战。”
“现在他得到的情报,不但日军华北方面军要发起作战,日军第十一军也要进行作战,这就是一场战略大进攻!现在他能提供的佐证不足,叫我怎么向委座报告?”
“涉及到战略级的军事情报,如果不说,出了问题我们要担责任的,可情报有什么偏差,我们还是要但责任,到底怎么向委座汇报这件事,真是两难的局面。”戴立皱着眉头说道。
他的确是很为难,实际上山城政府的高层,对目前的抗日战争局面保持着非常乐观的心态,因为盟军在太平洋战场节节胜利,逼近了日本的绝对防御圈,从这个事实来分析,日本肯定会输掉这场战争的。
所以,日本关注的重点应该是太平洋战场的危险,华夏战场不会有大规模的战事出现,就等着盟军占领日本,坐等胜利果实就好。
就是这样的思想,让各级将领都放松了警惕,加上派遣军自从浙赣会战以后,再也没有发动过大规模进攻,这似乎也成为了佐证。
只不过,天狼星的情报从来没有出过错,只要说出来,那就是绝对要发生的事实,戴立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局长,华北方面军的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异议,可以作为主要的汇报内容,至于第十一军即将采取军事行动的事情,我们就用不确定的方式来汇报,就说天狼星偶然从日军高层得到了这个消息,至于是不是真的,暂时还没有得到验证,或许只是日军的一个战略考量。”
“情报人员虽然都是职业的特殊人员,但我们也不是万能的,这次日军的战略进攻如果是真的,保密的级别肯定很高,得不到具体的行动内容属于正常。天狼星能够获取这样的信息,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我觉得,委座应该不会对军统局有什么看法。”
“军统局还有个天狼星作为王牌,再瞧瞧和我们作对的那些人,不管是中统局、宪兵司令部、警察部门、各战区的情报机构,我就不相信他们能够得到这样的情报。”毛仁凤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天狼星不只是我们军统局的王牌,还是最后的一张底牌,他做不到的事情,我也认为没人能做到,这不是吹嘘,以他在沦陷区的关系网,已经把潜伏工作做到了极致。”
“好吧,就按照你的意见,我立刻到黄山官邸向委座报告,我告诉你,其实即便是报告了,军委会的那些大佬们也未必会重视,都在等着美国打败日本,我们吃现成的。”
“按照天狼星得到的情报,只怕我们不但吃不到果实的甘甜,或许会是一枚难以下咽的苦果。你给天狼星发电,要他想尽一切办法,在保障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搜集相关的信息和佐证,一定要快,被日军大哥措手不及,我们山城政府的脸面就别想要了。”戴立说道。
按照日军的习惯,秘密军事计划在落实之前,只有军级和师团长的高层将领,还有他们的参谋长和作战参谋,才能得到相关的计划内容,与作战无关的人员,属于是被封锁消息的范围。
“我们对陈恭波愿意弃暗投明的请求,以何种态度应对?”毛仁凤问道。
陈恭波的私人信使已经来到山城,并且和军统局取得了联系,他给蒋总裁写的信,也被扣在了军统局,根本就没有递交给蒋总裁。要不要策反,这件事的权力在戴立。
“陈恭波不同于周坲海,他是汪经卫的死忠,而且现在还是汪伪政府的首脑,对我们来说,同意他弃暗投明的代价太高,等到抗战胜利以后,老头子想要赦免他,势必会引起舆论的极大压力,没有这个必要。”
“陈恭波虽然接收了汪经卫的所有职务,可他在汪伪政府却没有什么根基,也没有实权,反倒不如周坲海给我们的价值高,像是这样的鸡肋,我们日后就不必再考虑策反的可能了。”戴立摇了摇头说道。
“那好,我回绝陈恭波的送信人,就说蒋总裁没有明确的态度,也不必把话说的太难听了。”毛仁凤笑着说道。
没表态,那不就等于是变相的拒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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