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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锁反应(二十)(1 / 2)

周义生并不知道旁边有自己的老熟人,他此时满心都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与哥哥周义正刨地大赛里头比个高低。去年水灾期间人民党救了他的哥哥姐姐,周义生以满腔的报恩心态加入了工农革命军。半年来,当过兵的周义生始终是一名排长,管参加过多次战斗,但是战斗的表现只能用平平无奇来形容,反倒是从来没有当过兵的哥哥周义正表现极为抢眼,现已经是一名连长了。周义生曾经询问过哥哥周义生原因何,甚至装起胆子询问过部队里面的政委。两人的答案惊人的相似,“你想的太多。”

这点上周义生并不否认,他的确比较怕死,每次战斗,他都希望能够以小的伤亡赢得胜利。当然,如果部队的上级下达了命令,周义生总是能够完成命令的。但是当周义生亲自指挥的时候,他就不免瞻前顾后。与之相比,哥哥周义正就坚决果断,敢打敢冲。而比较伤亡,周义正的部下伤亡也未必比周义生大。

安庆战役之后,部队全面转入了农村工作。由于工作指令性极强,周义生干的也相当出色。这次开垦棉花地,周义生得知哥哥报名了刨地比赛。他也报了名,想和哥哥比赛一决高低。

遇到了熟人,常恒芳想看看周义生这个平日里并不起眼的前“军战友”到底有多大能耐能,就站旁边观看。只见锄头周义生手里挥舞的跟小风车一样,奋力狂刨下,周义生已经超出旁边的人不少。

“看来周义生能赢啊。”常恒芳忍不住对身边的柏蔚说道。柏蔚并不认识周义生,他只是随口迎合了常恒芳的赞赏。然后视线就转到了广阔的土地上那些奋力工作的人身上。深蓝色军装与杂七杂八的姓服装混一起,一样的锄头,一样的劳动。数千人列成无数的队伍地里面干活。热火朝天的工作场面看着很是令人振奋。

“每块地里头插的那板子上写的是面向东方刨地。”柏蔚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陈独秀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还注意到了每块地的另一边都竖着板子,板子上写着另外个字“面向西方刨地”。

人民党的工作人员答道:“没错,这是我们教大家认字的方法。学以致用。战士和姓们刨地的时候,抬头就能看到这几个字。休息的时候,我们也会专门教大家这几个字,来回次数多了,总是能记住的。”

“可这些字都是简字。”陈独秀问。

“这是我们根据地正推行的标准用字,简体字。以后我们根据地所有的公,都是简体字。为此我们正编写一本《华字典》。作为根据地的通用字典。”

“什么?你们还编字典?”陈独秀好歹还算是能够把握自己,其实他想说两句脏话来表达此时的心情。盛世才编写字典呢。每次编字典,都会闹得声势极大,天下皆知。编字典这么大一件事,由人民党的一个普通工作人员说出来,跟吃顿饭一样简单。身为人,陈独秀觉得这简直是一种侮辱。

“嗯。正编,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出来了。”人民内务委员会的同志并不认为这是多大一件事,“诸位,咱们现去看看后勤管理工作,劳动的时候体力消耗大,后勤工作极为重要。”

常恒芳对于字典没什么概念,既然柏蔚对刨地比赛热情不高,他忍不住问人民党的工作人员,“这位兄弟,你看刨地比赛谁能赢。”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看,周义生一马当先,周义正比弟弟周义生拉后了至少两米,工作人员笑道:“我看周义正能赢。诸位,咱们走,比赛现也不会结束。”

人民党的后勤工作看似简单,也不过是些饮用水,擦汗巾,食物。岳王会刚看到时对此并不太意,但是等两千人开始第一轮休息时,他们才知道后勤工作的厉害。几大桶水,两千人一人一碗就给喝的干干净净。为了防止伤风感冒,要让大家都把头上的汗水擦干。这就需要几十人注意观察提醒。干部们的工作是要求相当认真细致的。岳王会的干部们只是习惯吆喝两声,剩下的事情都是底下人自己干。他们看来,若是自己不听话导致了生病,反倒是一种很好的教育方法,受一次罪大家就知道厉害了。人民党这种细致的工作作风他们看来简直是没事找事。姓们哪里有那么娇气。

有专门的水车运来了水,烧水的大铁锅里面把水烧开。同时开始有人做饭,干了三个多小时之后,大家休息下来开始吃饭。众人先是十几个压井前开始洗手,接着排队领饭。岳王会的人惊讶的现,部队和姓们的饭菜居然和自己昨天吃的一模一样,混合了大米的南瓜土豆饭,白菜炖鸭肉,每个人还能分到一个鸭蛋。

“你们给当兵的吃这个?”常恒芳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根据地现只有这些吃的,我们人民党讲官兵一体,大家都一样。倒是这些干体力劳动的,鸭肉给的多些。不进行体力劳动的,鸭蛋的配给是两天一个。参加体力劳动的,每顿饭一个。”

听了工作人员的介绍,常恒芳突然想起,昨天人民党提供的饭菜里头就没有给鸭蛋。他脸色登时就难看起来。

能够被人民内务委员会选上的工作人员都是极为敏锐的,看到常恒芳脸色的变化,工作人员笑道:“不光你们没有鸭蛋,陈克主席也没有鸭蛋。这是我们人民党的规矩,减少供给先从领导干部那里开始。第一个减的就是陈克主席的口粮。优先保障第一线工作人员的伙食。”

“这未免太苛刻了。”柏蔚喃喃的说道。

“陈克主席说过,我们人民党搞的是人民革命,既然是人民革命,哪里有亲自干活的吃不上饭的道理。”工作人员虽然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但是那种自内心的骄傲与自豪却怎么都遮掩不住。

岳王会的人都清楚,这是人民党给他们立规矩呢。不过这等苛刻的规矩,岳王会的人心里面都不能接受。所以他们也不接腔,只是随着众人洗了手,然后去领了自己的饭菜。

下午的参观主要是物资的保管与调。人民党制森严的作风虽然令岳王会的很是赞叹,但是他们却着实没有弄明白里头的门道何。这些人唯一能够理解的,只有“管得严”三个字。

“这军垦为什么现才进行。我看其他的农田早就垦完,为何不让姓帮着军垦?”柏蔚对人民党现才开垦棉田很是不解。

“农田是我们工农革命军帮着姓一起耕的,所以现才能开垦军屯的田地。”

柏蔚是不解了,“为何要先帮姓耕田?你们收取田赋?”

“收三成田赋。不过姓只用交三成田赋,其他的收成都是姓自己的。三成田赋已经不少,若是不帮姓耕田,只怕姓们心里头很是不高兴。”

柏蔚此时已经完全搞不明白人民党到底是怎么想的,按理说当兵吃粮,当官收粮,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人民党这当兵的不仅自己要种粮种棉,人民党收个税还要担心姓是不是高兴,姓交税天经地义,交了几千年也没见他们高兴过。人民党博取民心真的可谓不择手段了。柏蔚问道:“你们这么做难道就不怕跟着你们的兄弟们寒心么?”

“我们的部队战士跟着我们为什么寒心?我们人民党的军队是人民的子弟兵,战士大多都是本人,他们帮姓种地就是帮他们的亲人。战士们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根据地,大家的亲人能早日完成耕种,就有时间和力气多干些活,多挣些钱。家里面日子就好过很多。他们有什么不高兴的?而且姓知道自家的子弟我们军,一没有吃喝嫖赌,二没有学坏。而是实实为姓做事,他们把子弟交给我们自然是放心。姓们也高兴,士兵们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

听着工作人员的解释,柏蔚突然想明白一件事,人民党的部队都是本地人。那么就是说人民党根本就算是本地的武装力量了。想通了这一节,柏蔚心里头极为失落。他原本以为陈克等人都是外省人,即便安徽搞起革命,也是外来势力。但是现却现陈克早已经深深的扎根到了凤台县这里,如果陈克广大的根据地内都这么搞起来,人民党就迅速的本地化了。与陈克相比,岳王会出身虽然是安徽本地,但是他们与陈克领导的人民党相比,反倒成了不折不扣的外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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