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秀答道:“章市长让他们自己想清楚,是选择留在人民党这里,还是选择自己回家。那些个湖北新军们还在继续考虑。怎么了?”
“陈先生,我们不妨现在去联络一下那些湖北新军?他们现在走投无路,不加入革命就根本没有活路,这次咱们肯定能劝说不少湖北新军加入咱们的。”柏文蔚向陈独秀提出了这些高层讨论之后的结果。
陈独秀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问柏文蔚:“先不说湖北新军能不能加入咱们,他们加入之后吃什么?咱们没有粮食供他们吃啊。”
人民党向岳王会提供了粮食,但是供应方法是一次供应三天的粮食。这可是按人头计算的,绝不多,也绝不少。现在如果突然增加了湖北新军的粮食,岳王会就得事先向人民党申请。不然的话,岳王会就得出钱自己购买粮食。而在现在的安庆,除了人民党的供销社还能廉价供应粮食之外,那些个粮铺要么早就关门了,要么以极贵的价格出售粮食。
常恒芳立刻就习惯性的说道:“人民党就是心里头提防咱们岳王会。”
若是以前,肯定有人附和常恒芳的说话,但是现在这话说多了,大家早就厌倦了。根本没人搭理常恒芳。石德宽甚至厌恶的看了常恒芳一眼,“陈先生,咱们现在若是想拉人进来,根本没有足够的粮食。”
陈独秀知道石德宽想说什么,他说道:“德宽,湖北新军根本就不会认咱们岳王会的。咱们是湖北新军的手下败将,而人民党现在是胜利者,又救了这些新军的性命。他们要是投奔也是投奔人民党去。不可能投奔咱们岳王会的。”
常恒芳看自己方才的煽动根本就没有得到大家的回应,又听陈独秀把事情说的明白,他自知陈独秀没有说错。这心里头更加不爽,他又开始说着人民党如何不讲道义的话。石德宽根本不理他,他问道:“陈先生,人民党让咱们住在这安庆,也给粮食供应。也让咱们一起做些事情,可是为何就不提和我们合作的事情呢?我也不见陈先生你提这件事。”
陈独秀苦笑一声,“大伙先坐。”他挥了挥手。
岳王会的干部们都依次坐了。陈独秀这才说道:“我不是不想提,这次行军来安庆的时候,大伙在路都说了,要好好向人民党学。可是这到了安庆之后,有了房子住,有了粮食吃。我看大家立刻就懈怠了。前些日子还自己洗衣服,现在呢?除了出操还算是准时之外,大家还有什么地方向人民党学习了?那出操也不是咱们自己的功劳,每天人民党起床号一吹,咱们自己也跟着动动。叫人起床也不是那么容易,每天总有人不愿意起来。人民党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咱们也学着人家唱这歌,实际呢?咱们自己真心做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