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症?”
第二天坐上巴士的时候,东条瞧见戴上口罩的佐久早。
对方将外套的拉链拉到顶,双手插在兜内,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阴沉,好像心情不怎么好,感觉就像是要把自己全部缩进衣服和口罩这个好像连成一体的保护层里。
但学校的樱花早就开了,花粉症未免来得太迟了吧。
佐久早没搭理他,径直走到最后,将整个人都缩到座椅上,东条朝后看了眼,他真的有些觉得这个一年生的学弟好像开始自闭了。
巴士在来齐人之后就出发,当然这里面得排除深時,作为一个下车之后就狂吐不止的学生,他已经在学校巴士司机那边留下了名字,在吃完饭后就骑着公路车朝车站那边去了。
但今天他在很大几率上,还是没有办法上场,不过经过几场比赛,他们B组会在今天彻底结束所有的比赛。
只是很巧。
深時在上电车后,正好碰到了一支穿着红色运动装的队伍。
外套和裤子都是那种正红色的,只有上衣后面的英文字母是白色的,还有下装腿侧有黑白两色的条纹。
说实话,很酷。
不像他们学校那种又丑又土,每次他看到东条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想拉远距离,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运动服,因为出行所以特地换了。
紫色的未免太显眼了,他不想一瞬间就成了这个车厢内最亮眼的崽。
虽然有两套,但另一套那种绿色又偏黄的,总觉得监督们的审美有什么不对。
只是,他们背的包,还有脚上的鞋子,排球的运动物品和其他运动的装备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
应该是打排球的吧,和自己一个路线,是去那边的体育馆吗?
不过,虽然是一个学校的,但完全站成了两拨人,他有种看到了班级里的小团体的感觉。
两拨人都没什么交流,偶尔有说话时,另一边人的语气有些颐指气使,那看上去完全就是体育会系里的所谓前辈。
深時微微皱起眉。
正玩着掌机的研磨伸手拉了拉身边和夜久说话的幼驯染,被人那么用大刺刺,还不加以掩饰的目光盯着,想不注意到都难。
看上去双手空空,应该不是去涉谷那边体育馆的选手吧,难不成是认识他们队伍里的人,总觉得看过来的目光有些怪怪的。
黑尾低下头。“怎么了?”他小声问。
前辈在这边,他也没办法像平时那样说话。
这个国家的前后辈关系是最麻烦的,也最让他讨厌的,每次看到自己的举球手的时候,他更是这么觉得的。
黑尾在心里有些叹息,看向研磨的时候目光里更多了些自己察觉不到的温柔和歉意。
研磨往二年生那边挪了几步,争取让对面人看不到自己说话。“小黑,后面。”
在他印象里,小黑虽然有些怕生,但到了高中已经完全脱变成了新一代的‘交际花’。
虽然不太清楚自己还在中三的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并不影响他觉得小黑有可能认识对方。
黑尾有些不明所以地顺着幼驯染的目光回头看过去,就看到倚在靠门那边的车壁上,有个很眼熟的人,对方似乎察觉了他的目光,然后抬头就对他微微一笑。
说实话,他之前从未觉得一个帅哥的笑容会如此的刺眼。
这个人,谁?
黑尾是觉得这个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具体在什么地方见过,但熟悉感就是在他心间萦绕了一遍又一遍。
幼驯染的询问,他也有些迟疑,但他总觉得自己身边好像没这么个现充气息浓郁的家伙,看上去好像也不是打排球的。
不打排球自己会去接触吗?
就算近几年的人际玩的再溜,他的内心也是拒绝的。
话说,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