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竟然还是正的。
崎野七穗看着跳出来的游戏面板,有些不可置信。
禅院直毘人没有肯定她的话,只是看了她身上的制服一眼,最后将目光缓慢地挪回脸色苍白的禅院直哉脸上。
他的这一对儿女实力不相上下,论心性倒是[禅院七穗]更成熟一点。
可惜了,是个女人。
“去吧。”禅院直毘人说。
禅院直哉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是”。
崎野七穗兴高采烈地朝他挥手,可禅院直哉的心情与她截然相反,略为上挑的眼里满是怨恨。
崎野七穗开始觉得和禅院直哉是兄妹也不错了。
她以前当他的便宜未婚妻的时候,简直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听说你最近和甚尔走得很近。”
“是。”
“怎么突然对那小子起了兴趣。”
这不是一句疑问句,禅院直毘人说这话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下脚步,斜睨着她的目光里充满了警告。
崎野七穗再次确认了下资料面板。
“我一向很有主见。”少女的笑容不变,身上的气息在对上禅院直毘人的目光时异常沉稳。
沉寂片刻,禅院直毘人总算收回了目光。
“继我之后,你和直哉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家主的人选。”
“当然。”崎野七穗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哥哥成为家主而存在的。”
哈,等她搞清楚甚尔在禅院家的经历她就去给禅院直哉一个大逼兜。
就他还当家主,那天看到的伏黑甚尔的那个可爱儿子都比他合适。
崎野七穗想着,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有咒灵的气息。
浓郁到不可思议,难以想象这是在御三家中应该出现的存在。
禅院直毘人顺着她的目光去看。
“忘了吗。”他不太在意地说,“这是用于惩罚和训练的房间,里面储存着成千上百的二级以下的咒灵。”
“你不认识也正常,你最近在意的甚尔以前倒是常客。”
崎野七穗一愣,想起伏黑甚尔唇角的那道伤疤。
【“十亿就卖给你。”】
“有件事情我很好奇。”崎野七穗说,她极力压抑着情绪,试图将这恐怖的房间抛之脑后,“甚尔君是怎么活着走出禅院家的?”
“……”
禅院直毘人压低了眉头。
“因为他是怪物。”
“那家伙离开的时候大闹了一场。”禅院直毘人说到这里,语气颇为不满,“怎么——你那天跑哪里去了?”
崎野七穗回答得认真:“上课。”
禅院直毘人不说话了。
事实上他对于这个女儿每天都在干些什么并不关心,只是前段时间有些脱离掌控后才记起派人看着。
“五条家的小子似乎也在东京。”禅院直毘人道,他侧过脸来看她一眼,漆黑的眼底看不出情绪,“你有什么想法?”
崎野七穗想了想:“五条学长很强。”
“能得到他的支持当然是最好的事。”她弯起眼睛,虚情假意地承诺道,“我会努力的。”
禅院直毘人哈哈大笑,他摸了摸胡子,粗糙的手掌落在少女的肩头:“你能想通就好。”
好像事情往怪异的方向发展了起来。
禅院直毘人的脑子里那点恶心的男权思维毫无疑问地根深蒂固,似乎是曲解了她的话语。
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充满野心,却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夺得权利的方式是诞下最强的子嗣。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被期待着的禅院直哉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崎野七穗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却没有纠正他的话的打算。
还不到时候。
她的神色冷淡,站在原地,恭顺地目送着禅院直毘人的离开。
崎野七穗按照原路折返。
她是咒术师,即使不用刻意去记,寻着诅咒的味道也能找到那间罪恶的房间。
门被推开时发出吱呀的轻响。
有人惊慌失措地在尖叫,声音却湮没在少女压倒性的术式中。
[禅院七穗]太久没回来了。
他们只记得她狂妄,蛮横,都快忘了她也是和禅院直哉一样的天才。
“你叫什么名字?”
乌压压一片落下的诅咒中,崎野七穗准确地捕捉到了台阶下方的一个小小身影。
她的身上咒力微弱,手中却紧紧地握着一把咒具。
“……禅院真希。”沉默片刻后,对方沙哑着声音开口了。
看上去是认识自己的样子。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训练。”
“……”
“不过这里马上就要爆炸了,惜命的话还是先出去比较好吧。”崎野七穗说,她无所谓地勾起唇角,缓慢地走到禅院真希身边,最后恶作剧似的弯下腰来,“当然,我没有嫁祸给你的意思,毕竟我的咒力大家都认识。”
禅院真希皱了皱眉:“你想要做什么?”
崎野七穗直起身子,她理所当然地叉腰,神色俨然认真了起来:
“逃跑啊。”
“我可打不过父亲,想不被骂得狗血淋头只有逃跑这一条出路了。”
禅院真希觉得真依说的没错,他们家的大小姐继上次被禅院直哉打中头后,可能变成傻子了。
她低下头,注视着伸到自己面前的素净的一只手。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谈论间,崎野七穗压低了她的脑袋。
禅院真希微愣着回头,只来得及看到身后炸开的火光。
诅咒尖叫着,扭曲着,最后被太阳一般的光亮吞噬。
禅院真希听见她向自己询问道:
“怎么样,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