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合理的吗!教科书上明明写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为什么这家伙一点事也没有?
崎野七穗的表情扭曲了。她吸了口气,又默默地蹲回了自己的小角落,抱着疑似骨折的手的样子像只仓鼠。
【伏黑甚尔好感度+1】
崎野七穗一愣。她不可思议地抬头去看,伏黑甚尔却早已重新投入了单方面的战斗中。
不会吧?
真受虐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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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之后,崎野七穗仿佛打开了新大陆。
她总是有事没事地锤伏黑甚尔一拳,然后再乐呵呵地跑掉。
偶尔被她弄烦了的伏黑甚尔在第N次被偷袭后终于把她提了起来:“很有趣?”
崎野七穗:“一般一般。”
她说完,腰上又多了个挂件。
率领着两只狗小弟的伏黑惠眼神充满敌意:“把七穗放下。”
伏黑甚尔听见了,但不为所动。
他在欺负自己儿子这方面很有一套,晃了晃晃下一只玉犬,晃了晃又晃下一只,而在伏黑甚尔打算再接再厉的时候,肩膀却被惊慌失措的崎野七穗抓住了。
“衣服!衣服要裂了!”
伏黑甚尔敷衍地“哦”了一声。他松手,地板上吧唧多出两坨。
伏黑惠和崎野七穗不知道什么时候组成了坚不可摧的联盟,此时正用目光无言地发出谴责攻击。
“啊,对了。”突然意识到什么的崎野七穗开口道,“今天我有点事,可以让真希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吗?”
她很少有说话这么含糊的时候,伏黑惠皱眉,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可伏黑甚尔没说拒绝。
他对钱以外的事漠不关心,只要金额到位,就算禅院真希在他这里住个一个星期他也不在意。
伏黑惠有些局促不安,他抱着玉犬,直到崎野七穗离开后又安静地待了几分钟。
等到伏黑甚尔反应过来,他的啤酒已经全在伏黑惠怀里了。
小小的孩童用那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绿眼睛盯着自己:
“你不跟上去吗?”
……
崎野七穗的确藏着秘密。
她接到通知,[禅院七穗]和禅院直哉的母亲生命体征不稳,希望在临走前再见他们一面。
考虑到伏黑甚尔和禅院家的关系特殊,崎野七穗并不打算让对方知道这件事。
可当她买了花赶到疗养院的时候,空荡的病房里谁也没有。禅院直哉和禅院直毘人不出所料地没来,病床上干瘦的女人安静地躺着,只有监护仪在滴滴作响。
糟糕,上当了。
按照人设,她也不应该来的。
崎野七穗盯着自己手里的花看了片刻,她回忆起很久之前温柔地揉揉自己脑袋的女人,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叹了口气。
病房的门推开时没有声音,可明明她只是踏出了一步而已,沉睡的女人却像是感应般地睁开眼睛。
监护仪上的心率从九十加速到一百,又从一百缓慢地掉到零。
崎野七穗看着她转过脑袋,幸福地朝自己笑起来。
女人对她说:“直哉,你长大啦。”
……
崎野七穗再次走出病房是在五分钟后。她把盛开的兰花插进花瓶里,又和赶来的医生确认了死亡告知书。
“甚尔君?”医院的长廊外靠着一道身影,崎野七穗看了两遍才确认那真的是伏黑甚尔。
男人没有回应她的打算。伏黑甚尔只是直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边,仗着身高优势低下头看。
“结束了?”
“唔,大概吧。”
禅院家的葬礼应该会有专门的人来举办。
虽说这不知名的女人大概已经被禅院直毘人放弃了,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曾经是禅院家的主母。
禅院家最擅长□□,至少不用她来操心。
崎野七穗想通以后松了口气。她绷紧的肩膀放松下来,明亮的眼睛映出光彩,又开始兴致勃勃地和伏黑甚尔谈论她的发财大计。
但伏黑甚尔听不进去。
“不会不甘心么。”伏黑甚尔注视着她,脑海中浮现出女人临终前的那句“直哉”。
明明她才是来看她的那一个,“最爱”的母亲却喊出了自己兄长的名字。
天与咒缚的能力使得伏黑甚尔能清晰地看见崎野七穗僵住的背影。
少女捧着鲜花的手收紧,停顿的脚步在静谧中重新迈开。崎野七穗就好像是被风吹倒的小草,在沉闷的雨滴中小心翼翼地收敛起负面的情绪,骄傲又倔强地抬起头。
“不甘心啊……”崎野七穗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稍微有点吧。”
但刚刚的女人对她来说不过只是个npc而已,崎野七穗在此之前和对方完全没有交流——可能禅院直哉死了她的感情都会比现在更充沛些。
“可是人生的路还很长,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太阳落下去,不还有月亮嘛。
崎野七穗抬眼笑起来。她的笑容很干净,精致的半张脸被夕阳的余晖映红,带着无法描述的期待与希冀转向他。
“甚尔君,我们一起往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