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长青心里顿时一紧,道:“大夫,怎么了?”
年轻大夫问道:“病人近来可是在服药?”
他竟一眼就看出来了,迟长青心里生出了几分信服,他皱着眉头答道:“是。”
大夫的眉头皱得比他更紧,道:“脉象浮而弱,心火炽盛,又兼有虚寒之症,这分明是用药过猛了。”
迟长青虽然听不明白他说的这些话,但是最后一句却听懂了,一颗心就提了起来,那大夫道:“可病人体质虽然有些虚寒,但是从前大约调养得很好,如今只需要稍稍注意一下就是,不必再服药了,怎么会又开了这么个方子吃?”
迟长青立即把之前带洛婵去妙春堂看诊的事情告诉了他,事无巨细地说清楚,大夫脸色都变了,骂道:“一派胡言!口不能言与体弱虚寒有什么关系?简直荒唐至极!”
他又对迟长青道:“你将那医馆开的方子拿来给我瞧一瞧。”
迟长青原本就打算把方子交给朱闻阳,这会儿正巧是随身带着的,立即递给他,那大夫只看了两眼,便丢了开去,怒气冲冲地破口骂道:“庸医!照着这方子,简直是要吃**的架势。”
迟长青听得心惊肉跳,又看向榻上的洛婵,心中自责不已,更多的则是后怕。
若今日他早早就走了,让朱闻阳照看着洛婵,日日给她吃这方子抓来的药,即便是出了什么问题,大概也是去那城东妙春堂治病,然后继续吃庸医开的方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迟长青心中怒意隐约,却又努力压下来,问大夫道:“可内人现在这样,该如何治?”
那大夫道:“尊夫人眼下是寒热相冲,吃坏了身子,好在发现得及时,我替尊夫人针灸一番,散去内火便是。”
听了这话,迟长青略略放下心,颔首道:“那就多谢大夫了。”
大夫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做事却很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拿着金针的手很稳,随着他运针,洛婵面上的痛苦之色也渐渐少了,她额上犹有涔涔冷汗,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望向榻边站着的迟长青,她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