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忤逆他的人,早就埋骨黄沙,早登极乐。
而现在,一帮人无视威严所在,对他大声叱喝。他脸色绯红,怒火中烧。
骄矜高贵的世家公子褒袖轻扬,高高在上。
“石郎君,吾愿跪。乞求放了吾等一马。”言未毕,一阵哗然,对于魏晋推崇的高风亮节,傲雪凌霜不同。他们推崇铮铮铁骨,不畏权贵的气节
石季伦云横京畿,前呼后拥,钟鸣鼎食。
他步幅匀称,步频紧凑,蹬动有力,腰肢放。他瞑目蹲身,将身一纵。
“跪了!”繁华的都市,熙熙攘攘的人群,指指点点,蹉余叹息。
步履是那样轻盈,仪态大方。紧身拖曳的纱衣在随风摇摆。
古拜屈膝跪地,头不至地,头与腰如衡之平。
“哈哈哈!”石崇衣冠楚楚,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
“安世兄簪缨世家,岂能郁郁居于人下。”石崇付之一笑,言笑晏晏。
“适才庾谋甫说你长袖善舞,极善左右逢源。如今看来,所言不虚。”
张统方才之跪,为长幼尊卑之礼,乃上下官吏见面的揖礼。
习武之人不懂繁文缛节,弃之如弊履。
那张安世看似放荡不羁,卑躬屈膝。实则诸多礼仪熟稔在心,示弱避免摩擦。临危若安,镇静从容。
石崇依然静坐不动,意兴阑珊,怏怏而归。
等他走到城内,忽听一声长啸。
“随我入了这洛邑吧!“此地山雄水碧,古迹连绵,徜徉其间,步步皆是熏风。
重重悲欢归于枫叶,滔滔故事凝于静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