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轨⽤⾐袖抹抹额头的汗⽔,抬头看看照耀着红⾊⼟地的红⾊太阳,耀得睁不开眼来。
战场上尸首遍野,让人看的惊心动魄,胆战心惊。
骤然之间,鲜卑部鼓声号角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晋军两翼骑兵率先出动,中军兵士则跨着整齐步伐,山岳城墙班向前推进,每跨三步大喊“杀”,竟是从容不迫地隆隆进逼。
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那风中猎猎招展的‘马’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城下鲜卑军兵士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兵士中箭倒地。那鲜卑兵刚登上城墙,即刻被数名虎贲之士拥持刃迎上,寡难敌众。
“格老子,滚下去!”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
终于两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山原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北海王冲,雁门张统出列。”此时马隆气色凝重,忧心忡忡。从军十年馀,能无分寸功?众人贵苟得,欲语羞雷同.中原有斗争,况在狄与戎?丈夫四方志,安可辞固穷?
“命令尔等各领数十骑前后夹击,直奔那秃发树机能营帐。”
“此古战场也。尝覆三军。往往鬼哭,天阴则闻。尔等可怕?”马隆慷慨激昂,面对大军压境,镇定自若,仍然游刃有余的指挥着战事。
“吾等寄身锋刃,岂惧利镞穿骨。大丈夫之志,当马革裹尸,建功立业。”
秦凉之地狼烟四起,鲜卑铁骑践踏中原大地,战乱所到之处尸骨蔽野,满目苍凉。
那鲜卑树机能也是一方豪杰,富有谋略,安能看不出端倪。
“齐万年,秃发务丸。晋军募捐各郡精兵,与以往不同。”秃发树机能深感大意,小瞧这位声名不显的无名小将。
秃发树机能率骑兵万人或者据险抵御,或者设伏截断晋军后路。马隆见山路狭窄,于是依八阵图制作了偏箱车,到广阔地方就列成鹿角车营,到狭窄地方就设木屋放在车上,一边战斗一边前进,沿途箭无虚发,敌人纷纷应弦而倒;另又在道路两边放置大量磁石,因为对方穿着铁制铠甲,会被磁石吸引,故此受制于磁石阵;但马隆部众却穿犀甲,经过磁石时无任何影响,于是能够有效打击对手。行军千余里后,秃发树机能部队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