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投资在世界各地有多家分公司,时差各不相同,程希觉经常在夜里进行线上会议,那天给顾渐吃的军用薄荷糖,就是他平时用来刺激困倦的神经的。
夜很深,程希觉结束最后一场会议,距离清晨只剩几个小时,与其睡觉,不如换身休闲衣服,到附近的森林里晨跑。
他的生活方式异乎寻常的自律克制,家里的厨房从来没有甜品饮料,一日三餐由聘请的营养师烹饪,冷冰冰的精致餐宴常让顾渐毫无食欲。
程希觉路过顾渐房门时停顿几秒,房门下面黑漆漆的,四下寂静里能听到门后狗崽打呼噜的声音。
顾渐还没回家,八分睡在门口等他。
程希觉神情冷峻地瞥眼腕表,盯着紧闭的房门,蓦然用力拽上运动衫的拉链,转头一声不响地跨下阶梯。
天色灰蒙蒙,山间的别墅如坐云雾,程希觉晨跑后回到家,宽敞的客厅里光线黯淡,很安静,沙发上多出一条人影。
顾渐面朝着沙发背蜷缩身体,背后的蝴蝶骨在单薄的衣衫下清晰突显,他骨肉细致均匀,全身上下唯一肉最多的地方生在屁股上,这会穿的宽松的灰色休闲裤,都能瞧见两道圆实的弧度。
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连球鞋都懒得踢,毫无形象地栽倒进沙发里,睡得呼吸均匀。
程希觉走近他,顾渐脸闷在沙发角落,捂出一头细腻的汗珠,几缕半长的黑发在白腻的耳廓下湿热卷曲,显得脖颈很白,白得能看见蛰伏的淡青色的静脉。
他睡相恬静乖巧,程希觉俯视盯他一阵,低声说:“起来,去床上睡。”
顾渐嗓子里唔哝一声,不舒服地翻个身,随之而来的浓郁酒味混合着烟味扑鼻而来,程希觉屈指抵在鼻子下,眉头拧在一起。
在情侣约会圣地与不知名的朋友一同饮酒,放肆地吸烟,看起来顾渐昨晚过得很荒唐。
程希觉伸手拍拍他的脸颊,“醒醒。”
顾渐弧度柔软弯曲的睫毛颤了颤,眼眸似睁未睁,“头疼,你别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