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路云川这是单独给他带的，他们才认识几天，路杳不相信有人细致到想得到这些。
至于路总手腕上的小皮筋是给谁的，大概是他身边还有其他需要这些的人吧，男孩，或者女孩。
路杳没去纠结这些。
他跟着路云川应付过几波人，在宴会即将结束的时候，路云川出去接了个电话，路杳就一个人在厅内晃悠。
他在墙边倚了一会儿，只觉得胃稍微有点难受。
他中午就没吃多少，晚餐嫌麻烦也没吃，到这来只尝了两块不合他口味的点心，酒又一杯接一杯的喝，到现在那难受劲才上来，脸色都白了点。
路杳闭了闭眼睛。
此时宴会到了尾声，宴会厅内的人和之前相比少了不少，只有几波人聚在一起聊天，声音不大不小。
“远星，又是远星？不是，这公司背后到底是谁？势头这么猛？”
“谁知道呢，我们查过，但他们公司董事长只是代理人，背后是谁，我们也查不到。啧，反正洛家快被搞垮了，路氏之前不是也险些栽了？路云川接手后情况才好转。”
“该说不说，远星背后这人，眼光是真毒，手也毒。”
“那你说他跟路云川杠上，谁赢？”
“不一定，谁知道呢……”
“怎么了？”
路杳正专注听着身后那些人的闲谈，没注意到身边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直到身旁那人出声才回过神来。
他愣了一下，摇摇头，站直了身子：
“没什么。”
他看了路云川一眼：
“你还有事吗？”
路云川打量路杳一番，摇摇头，只说：
“走。”
路杳跟在他身边，从宴会厅往外走。
路云川的司机提前接到通知等在了门口，路杳开门上车，他在人群里晃悠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能安安稳稳坐一会儿，他这才如获大赦般叹了口气。
这时候，路云川也绕到后座另一边上了车。
路杳看了他一眼：
“下次别叫我来这种场合了，无聊。”
路云川很快应了：
“没有下次了。”
路杳刚回国，这次的宴会他必须出面，原因很杂，路云川也没办法跟他解释。但既然路杳不喜欢，那他未来就尽量少让他来这种场合。
路云川不知道自己能保护路杳多久，他只能说，尽量。
“先生，直接回家吗？”
见二人都上了车，司机从后视镜看着路云川，问。
“不。”
路云川停顿片刻，给司机报了个地址。
司机应了一声，车子这便缓缓发动，朝前驶去。
路杳有点意外，他看了眼手机的时间：
“叔叔，十一点半了，小孩子不能半夜出门，你要把我拐哪去？”
路云川没理会路杳间歇性的胡言乱语。
他只微微叹了口气，沉声道：
“有人饿了，难受到靠墙站，是谁？”
听见这话，路杳微一挑眉，更意外了：
“你怎么知道？”
路云川侧目看了他一眼。
他的眸子在暗处，路杳看不清其中神色。但很快，他听见路云川很轻地笑了一声。
他声音低沉，明明没带情绪，但就是莫名蛊人。
他说：
“我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