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融融,内苑之中的皇子公主垦荒队,也终于开始劳作。
李承乾身为长兄,又是太子,自然负责分派任务。
李愔躺在那,斜眼瞧着李承乾,十六七岁的年纪,长相更是一表人才,颇有英武之气。
可惜呀,争来争去最后一场空。
耕田的时候,一人驱牛,一人扶犁,所以是两两一组。
分组的结果是,正好出现一个单数,于是惹人厌的李愔,就没有伙伴。
“老六,我们每人分了几条垄,各自完成分派的任务,你那几垄地,只怕要独自耕种。”
说话的是四皇子李泰,语气里颇有些幸灾乐祸,明显是想看李愔的笑话。
这李泰在读书方面,颇有些天赋,所以也颇受李世民宠爱。
他与太子李承乾、九皇子李治三人,都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嫡出,在众皇子中,自然更为尊贵。
这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传过来:“六哥,兕子跟你一组,兕子最能干了。”
“哈哈,好,六哥就和兕子一组。”李愔又爬起来,还挽起袖子。
瞧瞧还没有小牛犊高的小妹,以及李愔麻杆一般的小细胳膊,众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李承乾满脸鄙夷:“哈哈,老六,你能扶动犁否?”
嘲笑声有些刺耳,李愔瞧瞧身旁那架粗笨的直辕犁,在扶柄上踹了一脚:
“那我就要制作出一种更轻便的新犁,都不用耕牛,人都能拉犁呼呼跑。”
这话说得十分霸气,小兕子无比崇拜地望着六哥,起劲地拍着小巴掌:“六哥最厉害啦!”
“他是说大话厉害吧!”李泰惹人厌的声音传来。
李承乾在这时候,也和这个亲弟弟站在一起:“不学无术之辈,也就是哄骗兕子这样的无知幼童。”
说完他又转向小兕子:“兕子,来大兄这里,不要被人引入歧途。”
李泰也投桃报李:“正是正是,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一边说,他还一边用大胖手在鼻子下面扇了几下,李泰在诸皇子中,文采出众,只是生得体胖。
哎呦喂,合伙欺负人是吧,我这小暴脾气!
李愔是真被他们这一唱一和给气到了,向前迈出一步,大声喝道:“我若能制作出这样的新犁,又待怎样?”
“李老大,你们敢拿封地来赌吗?”
李承乾年轻气盛:“有何不可?”
李泰心眼子却多:“那些都是父皇定下来的,岂能当成赌注,李愔,我拿出万钱,跟你赌一场!”
“我出两万钱!”李承乾自然要压李泰一头,因为父皇这几年,十分偏爱老四这个家伙。
“行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李愔大笑。
他虽然贵为皇子,锦衣玉食,吃喝不愁,但是手上还真没钱。
因为没有成年,没有去封地之官,自然也就没有收入。
现在有人主动送钱,叫他如何不喜?
“且慢,老六,你拿什么下注?”李泰当然不会叫李愔蒙混过去。
“我……”李愔咂咂嘴,他还真拿不出这么多钱。
“六哥,兕子有钱!”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将一枚铜钱,举到李愔眼前。
其他王子,都哄然大笑。
这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