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找茬的?
李愔侧目打量了一下这位工部员外郎,随口问道:“长孙屁是吧,跟长孙无忌有什么关系?”
长孙丕好像听着哪里有点不对,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拱手道:
“长孙公乃是某的叔父,不过朝堂之上,不论亲疏,下官执行的是工部禁令,还请梁王不要难为下官。”
说完又向那群工匠一挥手:“还不速速回去干活!”
工匠们立刻低眉顺眼,大气儿都不敢出。
李愔点点头:“长孙外郎好大的官威,这样一心为公的好官,该——打!”
说话间,李愔蹦起来就是一拳,打在对方眼眶上,随后又补上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老子的事也敢管,揍你丫的!”
长孙丕猝不及防,竟然被他一个窝心脚给踹倒在地。
李愔伸手朝地上的长孙丕一指:“小玄子,小桂子,给我打!”
周围那些工匠都看傻了:这还是刚才那位和蔼可亲的梁王殿下吗?
小玄子最听话,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小桂子没动手,展开语言攻击:“长孙屁,你算个屁,梁王的事,哪里轮得着你多嘴!”
而长孙丕可被打惨了,官帽掉在地上,身上绿色官服,也被撕扯得一片凌乱。
最关键的是,挨打还不敢还手,不过这家伙挺硬气,梗着脖子:“梁王所作所为,某必当如实向上官禀告。”
李愔则毫不在意:“就算你告到我老爹那里,又能如何!老子今天高兴,就当个屁把你放了,滚吧!”
说罢,他又踹了一脚,那长孙丕爬起来掩面含恨而去。
李愔拍了拍手,扭头问道:“刚才说到哪了,咱们继续。”
瞧得吴宝和工匠都战战兢兢,一个个都低着脑袋,不敢言语。
赵安则是有苦说不出:坏喽坏喽,殴打朝廷官员,以陛下的英明,就算自己的儿子,也是要治罪的。
“本王有那么可怕吗?”李愔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事跟你们没关系,先去干活,争取把曲辕犁弄出来。”
工匠们唯唯诺诺而去,李愔倒是清闲了,闲着也是闲着,叫了个木工过来,做几支牙刷再说,省得天天戳牙花子。
不过现在手头没有合适的动物毛发,今天也做不出来。
快到正午,独孤野先把犁铧打制出来,木工那边涉及到的零件比较多,估计要下午才能完成。
李愔也不想来回跑,索性就在这等着,叫小桂子给了吴宝一百钱去置办午饭。
那吴宝得令之后,喜滋滋地扛了一脚猪肉回来煮了,又叫厨娘蒸了些蒸饼,对这些工匠来说,平时难得吃一次肉食,算是改善伙食了。
等到吃饭的时候,工匠们狼吞虎咽吃着大肉片子,一个个嘴巴都油汪汪。
吴宝伺候李愔用餐,嘴里还一个劲解释:“殿下,民间比不得宫里,能吃到猪肉就不错了,殿下海涵。”
当下的习俗是,以羊肉为贵,猪肉下贱,那些权贵都不屑食用。
李愔觉得还不错,毕竟是纯天然猪肉,不是饲料猪,吃起来肯定香。
于是他夹了一片肉,蘸了点酱,塞进嘴里。
刚嚼了两下,便立马呸的一声吐到地上。
这肉又柴又腥,根本不是想象中的样子,实在难以下咽。
吴宝见状是连连告罪,贵人还是吃不惯这下贱的猪肉啊。
李愔也有点纳闷:味不对呀,怎么回事?
想了一想,熟悉历史的李愔便恍然了。
这时候的猪,都不阉的。
如此一来,猪肉自然腥臊气比较大,而且没阉过的猪,生性好动,不容易长膘,所以吃起来口感也差。
一刀割断是非根之后,二师弟也就没了念想,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当然噌噌长膘。
“割了吧,还是割了好,一了百了。”
李愔脑子里琢磨着,嘴里不知不觉念叨出声,结果就听身旁传来咣当一声。
偏头一瞧,却是太监小桂子,也不知怎么搞的,脑瓜磕到桌子上,正从地上往起爬呢。
李愔撇了撇嘴:你都割完了,还怕啥。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说出口,这话太伤人了。
其实小桂子也挺可怜的,估计是留下心理阴影,所以听李愔刚才这么一念叨,就吓得摔倒。
李愔也就没了吃肉的兴趣,就着咸菜,吃了张饼,就放下筷子,这没有炒菜,就是吃不惯。
瞧瞧老铁匠独孤野,李愔觉得,有必要叫铁匠先帮着他打造一口铁锅出来。
于是朝独孤野招招手:“来来来,本王就教你们一样吃饭的本事,叫你们以后有肉吃的。”
李愔比比划划的讲了一通,工匠也没听明白,他又拿着树枝子,在地上画了个草图。
似乎看明白的老铁匠略带诧异地问道:“梁王殿下,这个器具莫非是一种炊具,可是这种圆弧底的,只怕不大稳当啊?”
“这好办,到时候让泥瓦工垒砌一个专用的灶台即可,去把工坊内的泥瓦匠和木匠都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