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债便好好催债,为何打伤老人家、调戏弱女子?”林婉清气势丝毫不弱,叉腰怒斥道。
拦路的男子上下打量了林婉清一番,说道:“呵,你一个小姑娘家的,没事儿在家多练练女红,少跑出来管闲事!哥哥我好心,跟你多说两句——那家人欠了云生府一大笔银子还不上,自然只能拿人来偿了。可明明连卖身契也签了,事到临头又想反悔逃走。这事儿,就算是告到城主府那边,他们也不占理,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么?”
此时,巷子中的那名女子听到了男子的话,忽然止住了哭泣大声反驳了起来:“我爹不过是借了二两银子给我娘看病,没想到你们欺负我爹不识字,骗他在利滚利的拮据上按了手印,不过是十来天的时间,就要找我们还二十两!还不上就要那我来抵债!我本是要去城主府告你们,你们若是觉得自己有理,为何要打伤我爹、把我们堵在这里?!”
“给你脸了啊!”女子身旁的一名男子见状,抬手便是一巴掌,将那女子扇得转了个圈倒在了地上。
“住手!不许打人!”林婉清见状,一把推开了挡路之人,几步冲到女子旁边将其护在了身后。
林婉清瞪着方才打人的男子,恨不得一脚将其踢飞,然而顾虑到那云中府乃是当地最大的地头蛇,纵使自己一时打发了他们几个,可这对父女却有可能还会落入他们的手中,届时可能会遭遇到更加恶毒的报复,便强行压下了怒气,冷冷地说道:“他们欠多少银子?我替他们还了!把借据和卖身契交给我!”
“呦!没看出来,还是个有钱的小娘子。”打人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两张单据来晃了晃,“原本到日子时连本带利是二十两!可是呢,拖到卖身那天,约定的赎身价便已是三十两了!既然小娘子愿意出这个头,三十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曲大哥,可否先借我点银子……”林婉清手里不过只有些散碎银两和铜钱而已,哪有三十两银子,闻言只好向已经守在巷口的曲无名求助。
曲无名将手中的大包小包交到左手,假装从怀里掏银子出来,实际上却是从储物戒中取出一锭元宝型的银锭来,当着巷口男子的面轻轻一捏,硬生生将那银元宝捏下了五分之一大小,随后将差不多有四十两的多半个银锭扔给了身边的黑衫男子。
原本,那黑衫男子还想为难曲无名二人一番,可见到曲无名徒手掰银子跟捏面团一样轻松,立刻便知道了对方身手不简单,哪还敢多言,忙退了几步,转身来到巷子里,跟方才打人的男子嘀咕了几句。
打人的男子听完不由得脸色大变,忽然换上了一副笑脸,恭恭敬敬地将那女子的卖身契和借据全都交给了林婉清:“这位姑娘,既然债务已清,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借据和卖身契还请收好。告辞,告辞!”
将东西递给林婉清之后,三人丝毫不敢逗留,转身一溜小跑离开了巷子。
救下那对父女之后,林婉清又将剩下的那些银两送给了女子,让她给老父亲抓药看病,随后在二人的千恩万谢之中转身离去。
返回客栈的路上,曲无名见林婉清似乎一直有些闷闷不乐,忍不住问道:“刚刚做了件好事,怎么还这么不开心?”
“我在想,为什么有些人已经很努力地想要好好生活,反而却要受人欺凌或是面对不公平的命运?为何有些人依仗权势为非作歹、坏事做尽,反而却可以活的十分滋润?”林婉清低着头,边走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