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爱世人?
以罪恶,以审判,以欢愉,以痛苦。
我是在一个清晨里,伴着白蔷薇的花香再次醒来的。
我还记上次醒来的时候,是一个充满白雾的深夜,没有花香也有些吵闹。这次可以看见日出了,这很好。
我当然不是在讨厌罪孽的存在,事实上我时常认为,是罪孽催生了罚。
神吻过了罪,于是与它相反存在的罚诞生了。
我和罪组成了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精神基础,支配着他的行动。
至于他本人?
是个会因为生命逝去而悲伤,会因为一个计划完美执行了而高兴的,像是神一样的好孩子。
他昨天在看那本手记的时候,产生了强烈的情感起伏。于是红线被那种情感填充,于是我醒来了。
稍微有些困扰的事情是,我在窗子的倒映里看见自己是那个女孩子的外貌。
大约是因为这段红线被系在那枚竹片上太久了。
罪提议我们一起玩个小游戏,我欣然同意了。
随后难得早睡早起的陀思看见我时震惊的表情很可爱,随即又镇定地说:“原来如此。”
他猜到了千叶月织并非人类的事情。
“你看起来好像知道我是谁?”我的手指穿过过长的头发,认真地看着他。
那本手记的内容我记得非常清楚,那个女孩写的时候倾注的心思和情感太重了,我完全可以模仿出她的语气和心理活动在外的表现。
欺骗陀思当然不是很好,但这只是小游戏而已嘛。
陀思说:“小姐你叫做千叶月织。”
我:“那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您没有看过桌上的手记么?我想那里面会有很多您想知道的事情。”
“嗯?那不是一个空白的本子吗?”
非常可惜,由于我消耗了那根红线,那个女孩留在本子上的痕迹也消失了,和她这个人一样。陀思是在对方消失之前和消失之后阅读的它,所以还能记住对方。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剩下两个人记得她了。
他习惯性地把手指按在唇上,忍住了咬指甲的冲动,温和又无害地说:“唔,可能是出了些问题。我和你并不算相熟,能为你提供的消息除了名字和生辰之外好像没有什么了。”
“好吧。能说一下我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么?”
我站在清晨的阳光里,享受着温暖的同时愉悦地看着他暗藏着的纠结。
“唔,大约是一个像今天这样美丽的早晨,我在公园看书,你在写生。本该相安无事的,然后不知为何,你向我提出了交往。”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游离到桌上的花上,然后又不好意思地游离开。
他的回复没有让我失望,毕竟这么绝佳的机会和这么好用的能力他是不会错过的。
“我们……是在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