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左屿靠在沙发上,一副气息奄奄,快要断气的样子。
“嘶——”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绕着旁边走了一圈,问道:“左总,你这是怎么了?”
“头晕,还疼。”左屿伸出手,随意摆了摆,示意许应自己找地方坐,许应看了眼,选择了一处离左屿稍远的地方坐下了,他道:“左总,你的信息素有些不稳定。”
“我知道。”他叹了口气,而后略微抬眸,看向了许应,眼前的许应摇摇晃晃,甚至有些模糊,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差不多和散光的世界差不多。
“林助理说您要找我?”许应上下打量了一下左屿,他道:“我看您这情况,恐怕我是没办法的,还是去医院吧。”
“全身检查都做了,心理检查都没放过。”左屿深吸了一口气,他微微仰起头,靠在了沙发的椅背上,声音微沉道:“什么都没检查出来……有医生说,这个可能和信息素交融而产生共感有关,就像是omega怀孕,alpha孕吐,我这个可能是沈洲脑震荡,所以我难受。”
许应没有说话,他看得出左屿的话还没说完。
果然没一会儿,左屿转过头看向他,问道:“但是我知道不可能,因为我和沈洲的信息素尚未完全标记对方,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共感。”
至于光脑给出的答案,就没一个是正经的,直接被左屿忽视了。
许应的神情很平静,看得出他也是少有的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之一。
“所以……”许应犹豫了一下后才道:“你的病症找不到任何解释。”
“嗯,找了好几年了,能找的名医都找了,没有一点用处。”左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试图让自己稍微舒服一些:“应该是我自己本身的问题……不说这个了,让你去给沈洲换药,他的伤怎么样了?”
“伤口有些发炎,不过还好,这次的确很惊险,如果那个水晶灯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后脑勺,就算现在的医学已经这么发达,也救不了他。”当天会场的水晶灯是特制的,且尖锐的配饰很多,如果砸在人的头部,当场人就完了,许应冲上去的时候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过即便是擦身而过,沈洲依然是伤得不轻,当时整个人就直接昏迷过去,头部鲜血一直往外涌,倒在左屿怀里,不省人事,整张脸煞白如纸。
想到这里,许应下意识看了眼左屿,试探着问道:“我听林助理说,您和沈先生之间有些矛盾?”
他和左屿之间,即是被他聘请的家庭医生,也是曾经的好友。
“嗯。”左屿难受地拧起眉头,因为过于晕眩,他又有些胃酸上涌,泛着恶心:“你觉得沈洲对我怎么样?”
“这还用说?他喜欢你喜欢到了骨子里,这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不是谁都有勇气冲上去为你挡这一下。”许应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羡慕,他道:“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样?”左屿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一出口,许应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唇角下压,反问道:“是……你怀疑这次的会场水晶灯坠落问题吗?”
“我的确怀疑这次的事故,但跟我问的问题没有关系。”左屿嗤笑了一声:“就凭左家那群废物东西,也能弄死我?”
“那这次呢?”许应问道。
左屿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他的信息素侵略性很强,即便许应已经腺体受损,却还是能感觉到这一压迫力。
房间里的酒瓶更是在信息素的压迫之下,直接暴裂开。
酒香味顿时充斥着整个房间。
“他们最好祈祷,这只是一场意外。”左屿说道。
“我也祈祷你的病,最好能快点找到解决方法。”许应叹了口气,他调出了自己的光脑,翻找出了一个两百年前的病历资料,指着上面道:“我在翻阅你这个病症情况的时候,在疑难杂症里面找到了和你这个非常相似的,也是偶尔会莫名感觉到疼痛,后来疼痛越来越剧烈,但没有任何痕迹可寻。”
“原因呢?”左屿问道。
“找不到原因,所以叫做《疑难杂症》。”许应摊开手道。
“……”左屿沉默了一下后才问道:“那这个人后来结果是什么?”
“从发病到去世,七年。”许应叹气道:“不过他是因为看恐怖片时,因为过于恐怖,造成了心脏充血,一下子没撑过去,值得一说的是,那部恐怖片现在被列为禁片了。”
左屿面无表情地看着许应,一字一句道:“滚出去。”
许应非常利落的收拾东西滚了。
“疑难杂症……七年……去世了……”在许应被赶走后,左屿又趴在浴室的洗手池吐得昏天黑地,他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谁能想到一个超a级alpha能患上这样的病,着实是命运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