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音闻声望去,细眉不由一挑。
青宇望舒在缪星宇的面前,竟自称“我”?
缪星宇小幅度的蹙了蹙眉头,望向青宇望舒时脸上露出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浅笑。
那笑,不似方才的生动,宛若一个漂亮的提线木偶,走到青宇望舒的身边,低垂眼眸,行礼:
“殿下。”
青宇望舒仿佛并未察觉他的细微变化,只看着走来的纪梵音:“再走近些,让我看看你。”
纪梵音移步上前,大大方方的由着她打量:“殿下,草民要行礼吗?”
青宇望舒看向院中已有百年树龄的银杏:“佛家有云,万物皆平等,佛无分别心。你我既身在佛寺,自当是平等的。你不该跪我。”
纪梵音笑了,顺着她的话说道:“可这佛寺又建在宫中,你是皇城之主,是雁雪国的君王。”
青宇望舒笑她聪慧,转身道:“所以,跪,有跪的规矩,不跪,有不跪的道理。不如你来告诉我,你可要跪我?”
青宇望舒即便手里捻着佛珠,抬眸将视线投注纪梵音身上时,依然透着上位者的强者风范。
跪,或是不跪,在场的人,没一个真的在乎那毫无意义的结果。
初次见面,青宇望舒单纯的想泼一盆凉水,给纪梵音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