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大师兄……”苏棠看着自家大师兄那伟岸的身影,感动的痛哭流涕,“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不过大师兄,你走路去吗?等你爬到天上私塾,那先生都洗完睡觉了。”
大师兄脚步一顿。
苏棠继续道:“大师兄,你要不骑二花去吧?”
大师兄的表情有些狰狞,“我骑猪也不骑它。”
苏棠立刻明白了大师兄的意思,“那我现在就去给你买猪。”
大师兄的表情已经完全狰狞,他一把扯住苏棠往青云道长那里一甩,然后祭出青云剑,飞剑而出。
苏棠:!!!大师兄什么时候学会御剑飞行的?为什么她都不知道?
“师傅,为什么大师兄会御剑飞行?”苏棠仰头看向青云道长。
青云道长斜睨她一眼,“青云派不会御剑飞行的只有你一个人吧?”
苏棠:???
“哦,还有这个。”青云道长低头,看到了被自己忽略的小瞎子,伸手牵住他道:“走,我给你试试筋骨。”
“师傅,我的胳膊……”苏棠眼睁睁看着青云道长牵着小瞎子走远,一脸懵懂的跟在他们身后,碎碎念道:“大师兄让你替我疗伤的啊,师傅傅啊。”
“这么大的人了,自己没有手吗?”
苏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肿胀的手。
好像是有的。
苏棠知道,一定是师傅怕看到她的伤口,太心疼了,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所以坚决不给她疗伤。
没关系,她可以自己来。
苏棠坚强的回了自己的屋子,轻车熟路的找出自己的医药箱。
医药箱里放着日常跌打损伤用药,还有一些苏棠从青云道长的炼丹房里偷出来的丹药。
苏棠往胳膊上洒了药,然后取出一卷绷带,笨手笨脚地缠绕。绷带太长了,苏棠用牙齿撕了一下,没撕开,想了想,索性直接往身上绕了过去。不过没想到这绷带太长,她绕了很久才绕完。
突然,“砰”的一声,屋子的门被人踢开,黎逢一身热汗,急匆匆地奔进来,“小师妹,听说你被打残……”
黎逢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屋子里身上缠满了绷带,似乎行动十分不便的苏.僵尸.棠.小师妹。
“小师妹……”黎逢颤巍巍地走过去。
苏棠勉强抬头,露出自己的小脸蛋,“二师兄,你是在笑还是在哭啊?”
黎逢伸手摸了摸脸,这么明显的吗?
黎逢一把拉过苏棠的胳膊给她诊脉,然后又把她身上的绷带全部拆了,查看了伤口,这才不着痕迹的吐出一口气,替她重新包扎。
“要蝴蝶结。”小娘子极度爱美,不容许有一丝不完美。
黎逢动作一顿,修长白皙的手指上下翻飞,就给苏棠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苏棠心满意足。
“这是你三师兄让我给你带的鸟蛋。”黎逢从储物袋里掏出几个鸟蛋递给苏棠。
苏棠喜滋滋地接过来。
黎逢伸手替苏棠将散乱的长发顺了顺,重新束上发带,然后问,“大师兄呢?”
“给我报仇去了。”苏棠开始不安分的找小零嘴吃,即使她一只胳膊还挂着。
听到这话,黎逢瞬时起身。
苏棠嘴里塞着小零嘴,面颊鼓囊囊地仰头,“二师兄,你去哪?”
“准备点丹药,给别人续命。”黎逢说到这里,又掏出一个白玉瓶递给苏棠,“这个是给你的。晚上睡觉前用,明日伤口就能好。”说完,黎逢就急匆匆去了。
苏棠打开嗅了嗅,闻到一股清莲香气,然后倒出来尝了尝,味道真不错。
等一下,这个是外用还是内服的来着?
算了,都来一点吧。
苏棠吃了半瓶,抹了半瓶,然后看了一眼天色,觉得该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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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瞎子被青云道长带去了厨房。
大铁锅里正在煮今天的中午饭,蒸腾的白烟袅袅升腾而起,青云道长穿着他的粉色小围裙,正坐在灶台后面捅着烧火棍。
小瞎子乖乖站在旁边,虽然很担心小师姐,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动。
“你喜欢这里吗?”青云道长突然开口。
小瞎子毫不犹豫的点头,“嗯。”然后脸上露出一抹落寞之色,“以前都没有……”
“没有饭吃?”青云道长随口一问。
“自己的碗。”小瞎子摩挲着手里的小碗,透着婴儿肥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还有床,衣服,师傅,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小师姐。”最后三个字,奶奶的透着一股珍惜的语调。
青云道长拿着烧火棍的手一顿,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小瞎子。
初来时,小娃娃瘦的可怜,明明是个十岁的孩子,看着却只有五六岁。如今吃的好了,也开始长个了,脸上也有肉了,更衬得那张小奶脸粉雕玉啄的可爱。
其实一开始青云道长留下小瞎子,只是留下而已。而现在,他看着捧着一只小碗,一副小心翼翼模样的奶娃娃,缓慢握紧了手里的烧火棍。
“陆敬淮。”青云道长唤他。
小瞎子紧张道:“是,师傅。”
“明日卯时起,过来找我练功。”
小瞎子黑眸一闪,熠熠生辉。即使那双黑眸什么都看不到,却漂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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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虫鸣鸟栖。
屋子里,苏棠睡得很沉。
“吱呀呀……”
她屋子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泻出一丝凝白月色。
苏棠的屋子虽小,但里面的东西却很多。她不是一个会收拾的,布偶、玩具、小说书,扔的到处都是。尤其是那张半旧的木椅子,上面堆的衣服都快看不出椅子的原型了。
屋门口的小瞎子摸索着,跌跌撞撞往里走。
“啪嗒”一声,小瞎子撞到一个小木马,他僵硬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听到屋子里有什么动静,这才嗅着那股甜腻的花香味道往里去。
终于,在避开那些零食柜,化妆台,大布偶,扔满衣服的椅子后,小瞎子犹如跋山涉水,来到了苏棠床边。
苏棠的床不大,一半都给她的布偶娃娃睡了。她蜷缩在软绵绵的布偶娃娃身边,露出半张娇憨面容。
青丝如瀑,蜿蜒垂落,散开在月白色的床单上,像落在白纸上的青山水墨。
小瞎子小心翼翼地摸到苏棠的胳膊,触到她缠着绷带的伤口。
苏棠的伤肿得很厉害,小瞎子能摸出来。一大片拱起,像透明的丝蚕茧子一样。
小瞎子轻轻抽开那个蝴蝶结,解开绷带,然后咬破自己的指尖。
新鲜的血液顺着伤口沁出,小人抖着指尖,沿着那白藕似得胳膊上下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