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金银和宝珠,又靠着脑海里原主的记忆,傅时瑾十分顺利地在没有引起两个小丫头的怀疑下,回到了原主在宁国公府的院子。
王氏给原主安置的院子虽不至于狭小破烂,下仆不如,但在地理位置上,十分微秒地与韩大郎所在的院子一个东一个西,属于若原主安安分分的,生活轨迹绝对与韩大郎八竿子打不着那种。
傅时瑾暗暗地撇了撇嘴,一回到房间里,便开始翻箱倒柜,把房里的东西丢得到处都是。
金银和宝珠怔怔地站在一边看着半个身子埋进了她们装东西的箱笼里的娘子,好一会儿,金银才晓得开口,“娘子,你可是想找什么东西?你嘱咐奴婢去做找是了。”
宝珠咬了一口从下厨那里顺回来的大饼,含糊不清地道:“对啊,娘子,这些事情交给我们便是了。如今都过了响午好久了,因为方才的事,娘子连午膳都还没吃,娘子难道不饿吗?”
她可是都快饿扁了呢。
一边想着,宝珠一边满脸困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傅时瑾闻言,倒是真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了面前的两个小丫头一眼,突然一脸严肃地道:“好,那现在,你们立刻把我们所有值钱的物什都找出来!”
原主本便娇生惯养,平日里只懂花钱不懂管钱,清点财产这种事,确实还得这两个丫头来。
原本以为自家娘子在找什么重要东西的金银和宝珠“啊?”了一声,不禁面面相觑,脸色慢慢变得怪异起来。
很快,傅时瑾就明白了她们脸色怪异的原因了。
原主全身的身家加起来,竟然只剩下几个铜板,和几件首饰!
那几件首饰还一看就是平日里用的普通款,便是全拿去卖了,也卖不了几个钱那种!
简单来说就是——原主离上街乞讨,就差一面宁国公府的墙的距离!
看到傅时瑾掩不住打击的神情,金银一脸无奈道:“娘子莫非忘了?咱们阿郎本便清正廉明,家里每月只靠阿郎的俸禄过日子,一年到头基本剩不了什么银钱,那场……大火,又把所剩无几的银钱都烧没了。
娘子上京的途中,又半点不愿意降低自己的吃喝住行,以至于……”
剩下的话,金银不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阿郎和夫人平日里对娘子十分溺爱,虽然家里银钱不多,但他们总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娘子最好的生活,因此娘子自小到大的生活,即便比不上京城里的那些世家嫡女,也是丝毫不差的!
娘子上京途中,不顾她和宝珠的一再劝阻,非要延续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质量,住要住上等旅舍,吃至少要八菜一汤,还每顿饭都至少有一盏燕窝……
这一路下来,把她们本就不怎么鼓的钱袋子都掏空了,还不得以把娘子值钱的几件首饰都典当了。
当时,她们想着,再难,只要到了宁国公府就好了!
谁知道,偌大一个宁国公府,除了老太爷,没有一个人欢迎他们呢!
傅时瑾听得沉默了。
自她开始工作以来,她就没有这么穷过!
因为从小是个孤儿,傅时瑾向来没什么安全感,最能给她安全感的,只有银子!
她也懒得去吐槽原主那些自掘坟墓的行为了,猛地握了握拳,眼里燃起两簇小火苗。
如今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想办法先搞一些钱出来!
这情况,实在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啊!
搞明白了原主一穷二白的处境后,傅时瑾心里的激情也稍微落下来了一些,轻叹一口气,让金银和宝珠去收拾她翻出来的东西后,便坐到了一旁的梳妆台前发呆。
某一个瞬间,她不经意地转头,瞥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当看到镜子里那张完全陌生的脸时,她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