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谢总技术不太行,太粗糙了。所以钟宴哥不喜欢吧。”
姜意说完就站了起来,“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就不和谢总多说了。”
谢深把姜意的话仔仔细细都听完了,听完了之后又在心里复述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般。
仿佛一个拿到不及格试卷的学生,一遍一遍查看试卷,想要找出一两个误判的答案一般。
知道是徒劳的,但是却还是抱着那点儿侥幸的心理。
等听见办公室的门关上,谢深才回过神来,从柜子里拿出来勾到一半的向日葵。
谢深什么都没有说,勾了半天才把整个向日葵都勾完。勾完之后又把向日葵放在手上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儿。
最后得出结论,姜意懂个球?这个技术叫不行?这也能叫粗糙?
都可以网上开店了好不好?
五块钱的东西能做出五十块钱的效果,他谢深技术根本没有不行好不好?
他不管什么技术都很好的。
忽然谢深又叹了一口气。
没事儿,钟宴不喜欢向日葵,他以后换其它的勾就好了,玫瑰,小苍兰,满天星,总有一样会是钟宴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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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亮的房间里摆放着几百支向日葵,傍晚的阳光穿透空气中的细小的微尘形成光柱,光柱落在这些向日葵上,也落在站在向日葵之间的男人身上。
落日的余晖仿佛温柔的大手抚摸这男人精致漂亮的眉眼,让本来冰冷的男人有了一丝温度。
模样俊朗清逸的男人正抚摸着向日葵的花瓣,男人垂眸看向日葵的视线是温柔的,但是更多的却还是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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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b市,
钟宴这次来b市是为了谈一个合作。
合作是在合作方的庄园谈的,合作谈的很顺利,一早上的时间就已经签好了合同。
钟宴和合作方杨总钓了一会儿鱼准备离开回酒店休息了。
在钟宴准备离开的时候,杨总忽然提道:“要不钟总留下来吃个饭才走。刚好我这里还有一位a市来的客人。大家一起聊聊,玩玩不是挺好的。”
a市来的客人?
钟宴脑海里首先想到的就是谢深。
说来奇怪,明明两个人极度不对付,但是他和谢深出现在同一场合的几率却一直很高。
钟宴想不是冤家不聚头大抵说的就是他和谢深。
钟宴婉拒:“杨叔叔,我准备回去了,就不打扰了。”
然而这位杨总仿佛没有听见钟宴的推拒一般,“嗯,留下吃饭是吧?正好我这里有一瓶好酒,一会儿我们就开那瓶酒。你刚才说什么?叔叔年纪大了,没有听清楚。”
钟宴:“……”
他早就听说了这两个现在商界风头正盛的后生凑到一起就会特别好玩,他要看!这顿饭就算花个几百万他都要看。
人老了就喜欢看小朋友在自己面前争锋相对的场面,这种场面会让他想起来他年轻的时候在商场上意气风发的过去。
有哪个老年人会不喜欢回忆起年轻时候意气风发的样子呢?
并且,他还真不相信有谁能让一直清冷情绪不外露的钟宴有什么反应。看稀奇也是要捡着这些看的。
因为对方是年长的人,钟宴没有推拒到最后。
果不其然,钟宴在饭桌上见到了谢深。
谢深:“钟总好久不见。”
钟宴用叉子切开牛排,十分不给面子地回道:“前天才见过。”
哦豁,怪不得那些个老头子每天都在群里赌,今天谁能占上风,见面说的第一话就杠起来了,有意思。
杨总饶有兴趣地等着谢深接话。
谢深盯着钟宴把牛排咬进嘴里之后眸色深了深,勾了勾嘴唇,嘴角的笑意十分不怀好意。
“钟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明明是昨天才见过。”
钟宴有些不爽,谢深这是在刻意提醒他,他们俩做过。
钟宴的不爽直接带进了说话的语气中,“谢总记得昨天才见过,还说什么好久不见?搞得好像我和你多熟一样。”
谢深:“我以为挺熟的,毕竟……”
钟宴怕谢深说出什么其它的话,瞪了一眼谢深。虽然他知道可能他就算瞪谢深也没有什么用,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谢深居然没有继续接着往下说了。
不过旁边的杨总明显按耐不住自己八卦的欲望了,“小谢,这就是你不懂事儿了,怎么说话只说一半?”
谢深视线并没有从钟宴身上移开,但是却满足了杨总的好奇心,“毕竟,我和钟总是还是高中同学,我觉得挺熟的。杨叔叔觉得呢?”
杨总:“高中同学啊,那确实挺熟的。你们俩高中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说出来叔叔听听。”
钟宴:“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杨总:“是吗?我可不太相信,难道小宴高中的时候没有人追?小宴不好意思说。小谢,你说说。”
谢深盯着钟宴说道:“当然有人追,只不过钟宴高中的时候学习一直很认真,估计也没有怎么注意身边追求他的人。”
钟宴听到这里的时候,手指微微动了动,谢深怎么知道高中的时候有人追他,他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谢深是误会了,以为姜意在追他。
姜意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一直缠在他的身边的,只不过后面意外发生了之后,姜意就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了。
杨总:“我就说,小宴这样肯定有人追。那小谢高中的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说出来也算弥补一下小宴这个学霸没有体验的青春。”
谢深:“那可就多了。”
于是谢深开始将他高中的时候有意思的事情,钟宴本来以为自己会听不进去,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不仅听了,还觉得很有意思。
那是和他不一样的青春,谢深的青春仿佛一团火一团光,是灼热的夏日,带着刺眼而炫目的光闯进所有人的视线。
钟宴感觉自己心底涌起了一种类似于可惜的情绪,但是很快他又将那点儿情绪压了下去。
那时候的他更不适合接触像谢深一样的人,那时候的他还完全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人,甚至还在那场旷日持久的梦里泅渡。
“哈哈哈哈哈,我要是你的老师,我恐怕也会头疼死的。不过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肯定在那时候有很多人喜欢。”
谢深:“也还好。”
“那小谢有喜欢的人吗?你可不像小宴专注学习,你肯定有的吧?”
话题很自然地聊到了这里,自然到钟宴也顺其自然地抬头看着谢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