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褚楚是真的害怕了。
那双手像烙铁一样让她不能动弹,只能被动地跟着赵充的脚步往里走。她浑身不可抑制地开始颤抖起来,连声音都在一起发抖。
“赵总,我错了,赵总。你放开我好不好?”
可赵充早已被酒精和怒火侵袭了大脑,唯一的想法就是给这个女人一些惩罚,让她认识到利用他到底是一件怎样的错事。
求饶不成,褚楚慌乱之间又把希望放在了谢嘉南身上。
“谢嘉南!”
她的声音颤抖而破碎,身体被赵充带着一步一步往前走,扭头看他的目光中充满哀求与希翼,“救我!帮帮我!求你了,救救我!”
谢嘉南站在原地冷静地看着离pub越来越近的赵充和褚楚。
回国也这么久了,谢嘉南早就将S市圈里人的名单记得清清楚楚。赵充这个人和葛总儿子一样,有一些特殊小癖好,玩得很花。
被他们看上的人,身上总带着各种各样的伤,经常闹出些丑闻,隔天又被他们的父亲强行摁住媒体压下去。
赵充今晚又在气头上,还喝了酒,下手更是不分轻重。
谢嘉南垂下眼睫。
要救吗?
如果救了,褚楚说不定会因此更加赖上他,而赵充也会因此彻底和他撕破脸皮。
罗森塔现在才刚刚渡过扩张期的第一阶段,一切都还没稳定,还不是和赵充彻底闹翻的时候。
谢嘉南漠然抬起脸。
不能救。
况且,这一切都是褚楚咎由自取。
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点什么才能获得经验教训。
看着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的谢嘉南,褚楚开始浑身发冷。
她错了。她终于意识到,不论是谢嘉南还是赵充,有哪一个是她能招惹的?
是她见惯了懦弱的舒国庆,不仅衣食无忧,甚至可以和他顶嘴,大吵一架,却忘记了舒国庆也只不过是S市的一只小虾米,外面多的是她不能惹,也惹不起的人。
娇娇说的对,是她过于天真,太异想天开。
褚楚眼中的祈求的光逐渐熄灭,pub的门再次打开,依旧躁动着的音乐扑面而来,跳动的艳丽射灯在褚楚脸上明明灭灭。
门逐渐关闭。
一夜无眠。
-
明晃晃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在天花板上印上几道浅淡的金色光斑。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个不停。
沈同泽抱着头,痛苦地呻.吟一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接起电话。
“喂?”
虞知鬼一般幽怨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沈同泽,昨晚玩得开心吗?”
沈同泽一个激灵,醒了。
他拿开手机看了一眼。
很好,下午两点半。
身后伸出来一只细白的手,抱住沈同泽,整个人趴在沈同泽肩膀上,声音又娇又软,“沈总,怎么就醒了?”
于是虞知的声音又从手机里幽幽传来,阴阳怪气,又娇又软,“沈总,昨晚是不是乐不思蜀了?”
沈同泽自知理亏,拿着手机坐起身,“失误,失误。我一会儿就给舒媚打电话,约她出来。”
“还有呢?”虞知语气凉凉。
“约完舒媚就去向虞叔求情!”沈同泽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虞知这才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她其实也不是那么爱玩,非要解禁才行。总归她爸心疼她,禁她的足也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不会让她真的无聊。
只是,她担心舒媚。
罗森塔最近的风头盛到她爸都在感慨谢嘉南的手段太过于锋利。
不只是奢侈品市场,这下整个箱包行业都会因为谢嘉南和罗森塔的动作受到重创。
这才是虞知最担心的地方。
她怕在她被禁足的时候,舒媚和心国出什么意外。
舒媚那么要强的一个人,上次能开口让她帮忙引荐谢嘉南就已经是被逼到穷途末路了,不可能会再对她开口第二次,求她帮忙。
所以她必须自己去收集各种信息,了解到舒媚和心国目前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这样才能在舒媚实在不支的时候及时帮到她。
而现在,就连沈同泽都说心国死路一条,她爸也说市场一片惨淡,舒媚和心国的状况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她那蹩脚的,用来威胁沈同泽的言论又什么时候会失效呢?
鬼知道沈同泽为什么会接受她的威胁,真的跑去帮舒媚。
但昨天沈同泽也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再有下次的话,只能是靠虞知自己想办法。
虞知这么迫切地想要解禁看中的就是这一点。
既然沈同泽不愿意继续帮忙,那她就去找愿意帮忙的人。
马上就是她的生日。
以前她总会让舒媚避开这些乱七八糟的聚会,单独和舒媚过一次生日。但这一次她要邀请舒媚一起参加她的生日趴,带她扩充人脉,找到能救活心国的方法。
-
下午的时候,舒媚时候接到了保姆刘芸的电话,回了一趟别墅。
别墅里像是被龙卷风刮过一样,到处是各种物品的残骸。
这些全是舒国庆干的。
他只要一生气就喜欢摔东西,只要是他力气足够搬起来往地上砸的。别墅里的家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全部变成新面孔,从来活不过三个月。
跨过一地的碎瓷片还有零件飞了满地的电视机残骸,舒媚去了保姆房。
“刘姨。”她敲了敲门。
房门打开一小道门缝,露出刘芸有些惊恐的脸。